她扫向场中的书生:“请问万里书院诸位才子不是急着要来迎战才没顾得上整理仪容,那你们在门后是做了什么多人运动才会衣衫不整呢!”
第二问一落,看热闹的人都笑了出来,唏嘘道:“是啊,才子们不妨分享下是何种运动如此激烈?”
哄笑声中,书生们又羞又恼,如活鱼在沸水中煎熬得颈脖红赤。
“我们当然是要来应战的!”就在这时,一句话落得铿锵有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后走出了一位白衣宽袖书生,他袍间略有些皱褶,髻微松,但比起其他人可谓是齐整端正,了一点。
“须师兄!”他们也忘了方才须成文在不在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台阶下了啊
书生们立时齐声附和:“没错!我们就是来迎战的!”
“就是太着急了才不小心摔了下。”
“对,就是这样!”
“不愧是万里书院的才子,应对挑战总是永保激情,冲锋在前。”柳舒言夹着剑,用力鼓掌。
“比!我们现在就比!”
“比就比!”
到了这地步,中年文士骑虎难下,只能甩袖愤恨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等柳舒言再怼,乐梦秋小姑娘就急着脚上前叉腰,怒瞪:“吃你家大米了吗!”
旁侧的人都笑出声来。祝梦旋也垂目掩唇轻笑。中年文士气得说不出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宿主,你可别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带狗了。”系统幽幽叹道。
“这哪是狗呢,我是给她们打开世界的大门。”柳舒言侧头。
察觉到自己收到了几张R级~sR级不等卡牌,她隔着人群搜索,兀地与苏老头对上了视线。那双鹰目着实吓人,好像能生生从人身上勾下一块肉来似的。
顿了顿,柳舒言朝他露齿一笑。
苏老头面色阴沉,甩袖转入了内院。
虽说是当场要比,但也需要些准备时间。经由着双方各派人商议,加之文沧城其它几家书院与城守的见证,本次踢馆比试分为四场:诗词,声乐、书画,以及骑射。
除骑射外,其它三场为了公平起见,都作默卷,监考人与阅卷人不得有利益关系。监考时,阅卷人需要回避,而阅卷时需要全程公开,由台下的千人监督。
除了踢馆的姑娘们,以及万里书院的书生,还有三十个名额放给文沧城其余人,由城守从报名的人中抽签选出。
最后,统共七十余人参加这次比试。
这是柳舒言说给乐梦秋的。如此,前来围观的人自然更多,一定程度上能减少暗箱操作的机会。
这天晚上,姑娘们都在客栈里聚在一起商量排兵布阵。百年权威被挑战,也不知道对面书院的师生们可能安眠?
柳舒言坐在屋顶上,托腮看着天上的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好奇地问道:“宿主,你是抠到客栈的钱都不愿付了吗?”
“对啊。”柳舒言叹了口气,“再穷下去,只能把球球你卖了养家了。”
系统:???
夜渐渐深了,主室的烛火终于吹灭了。有几只恼人的小老鼠也冒出头来,四处跑动。
柳舒言轻声落在他们身后,抬手把人敲晕,丢远,然后落回屋顶上,继续抱剑赏月。
第二日先比的诗词。赛台选中了城中祭祀用的广场。
姑娘们集体上场,而万里书院来的人里须成文在,还有那年花神节参加才子赛的几人也都来了,最年长的估计也就三十出头。
苏老头当的是阅卷人,与城守等人已在静室中回避。而那天呵斥他们的中年文士是主监考。
他横眉看向一个个如花似玉、斗志博博的姑娘们时,眼神格外的不善,但到底不敢做得太难看,仍按着规程来宣布试题:
“第一场,诗词。以箱中抽出的词为题,写一诗或词,限时一炷香。”
为了避免作弊,纸条都是现场抽人来写,再由主监考抽取。
柳舒言搬了张木板凳坐下。箱子轮到她面前时,为了凑,她也胡写了一个字丢进去,然后就悠闲地晃起了脚等待比赛开始。
没想到箱子刚收走,那被她一屁股占了大半的板凳上还能挤得下一个老人。
柳舒言侧过头,来人约莫已年逾古稀,身着文士衫,布料却是最普通的麻,甚至已经洗得白褪色。背微驼,皮肤皱褶如被揉搓过的布料,丝雪白到寻不到一分墨色,长眉是白的,蓄到锁骨处的长须也是白的。但精气神很好,笑起来格外的慈祥,就像街边那种会骗小朋友糖果的老爷爷。
“小姑娘,机会难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一起去参赛啊?”他笑着看向她,“难道跟小姐妹吵架了?”
柳舒言眨了眨眼,回过头看向赛台,叹了口气:“大概是有自知之明,胸无点墨,就不去献丑了。”
老人有些诧异:“看你在书院门前二问孙教习的灵巧,可不像没读过书的?”
柳舒言笑而不语。
而台上已开始抽签,最后展示出来的词是“月”。
月的意象一直丰富,圆月如盘,月如镰,寄相思,托重望。
考生听到命题后有松了一口气的,也有依旧紧绷的。不管如何,在主监考话音落下之时,铜锣敲响,一炷香也被点燃,插在了正中的青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