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的病,没完全好,但现在已经好了。”
抑郁症。
明狸知道他说得是这个。
他身上没有疤痕,应该当初也没有想要自杀的倾向。
但是明明毕业的时候已经快要好的了,所以后来,只能因为自己。
第二天,明狸从6冬那里得知,在毕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常白隐都是休学状态。
他不想死就关着自己在房间喝酒,不喜欢太阳,也不太爱说话。
比之前更严重的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转移他的视线。
这种病态的生活持续了许久,一直到明狸出事,6冬把这件事告诉了常白隐。
那是常白隐在分开之后第一次听到明狸的消息。
他的眼眸微微抬起,盯着6冬看,神色空洞,仿佛碰到露水的干涸沙漠。
6冬说如果你没有变的很厉害,那以后也没有谁能够护着她了。
明狸才知道那次她拿到的钱几乎是常白隐当时所有的积蓄了。
明狸从6冬那离开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大雨,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能够吃人。
今天早上常白隐就从医院离开了,明狸没来得及跟他一起离开医院。
她抬头看着雨水往下砸,忽然想,她自以为能够把钱一分不差地还给常白隐之后再跟他结婚,看来,她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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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狸打了车回到常白隐的别墅,常白隐皱着眉让她换了鞋先去洗个澡。
也不知道是怎么淋得这么湿漉漉的。
明狸站在逼仄的玄关,光着脚埋头抱住了人。
常白隐正穿着睡衣,被一抱忽然一怔,随后轻轻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轻声问:“怎么了?”
明狸声音很闷:“没事,生气。”
常白隐没忍住笑出声。
“没事还是生气?”
明狸抬起头,眼角还有些泛红,圆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踩着人的脚仰头咬在他的锁骨上。
常白隐托着人的腰部,微垂着头,喉结微微滚动,盯着张牙舞爪的人,眼神里溢出宠溺。
“先去洗澡再咬,别感冒。”
明狸咬得不深,也只留下一个很浅的痕迹,哦了一声之后就熟门熟路地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时还穿着常白隐的白色衬衫。
常白隐正坐在沙上,腿上放着一个电脑处理工作,听到动静摇头看了一眼,随后手指顿了一下,又抬起头。
长长的白色衬衫一直到明狸膝盖往上一点的位置,白皙的皮肤在冷光灯下清晰可见,她捏着吹风机插在插排上,坐在沙最边儿,晃荡着长腿,一边抓着头一边吹。
常白隐停了一下,放下电脑走过去,接过明狸手里的吹风机,手背擦过她温热的手指,面色无常地给人吹头。
“听说,6冬准备大年三十结婚?”明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