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画了一副地图,我们觉得,跟你在石洞中拍下的那副图片,好像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喊你上来对比一下。”张继生说道。
王之水已经把他画好的地图递了过来,我打开一看,真的不得不佩服王之水的方位判断能力,即便是在中毒之后尚在恢复的状态中,他也能够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们周围眼之所及的山脉湖泊以及江流,描绘成一张类似于卫星云图那样的地图里。
这副图画,看起来真的与我在石洞中拍摄的那一幅有部分的相似,就连壁画上的小人儿,也似乎能与正在碎石滩中的我们相照应。
“周沧,”王之水看着我说道,“石洞中的壁画,好像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环境的真实写照啊。”
此话一出,我们几个人都面有异色。
似乎,我们的行动,早就被谁掌握在手心里一样。
“壁画中的这些小人儿,他们好像是避开了碎石滩,往山上的方向走的。”湘玉指着手机上的图片说道。
“这碎石滩中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石洞,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掉下去之后毫无损地爬上来,我也觉得要避开这碎石滩,走另外一条路。”张继生说道。
“可是这两边都是陡壁,要沿着山坡走,难度特别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王之水说道,“而且,在山中行走,密林遮天,很容易就会迷路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幅壁画有点奇怪,不知是否因为蚂蚁成画的缘故,所以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晰,你们看,河流到了这里,河道好像突然掉头了,由北向南改成了由南向北。”湘玉说道。
湘玉虽然平时看起来活泼可爱,且似乎有点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一安静下来,观察能力就非常惊人,总能现一些微小的细节。
“河流都是在地质裂带上育起来的,如果这张照片中显示的是这条河流的方位图的话,”湘玉继续说着,手在照片上河流拐弯的地方点了一下,“这个地方会形成一个大湾。”
张继生凝视了壁画许久,紧锁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古祠有可能就建筑在这个大湾上吗?”
“老先生说古祠建在河里,我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里了。”湘玉说道。
“我们问一下老先生不就知道了,”王之水说道。
“先生、先生,”张继生转头朝着老头的方向喊道。
老头缓缓地起身,他大概是害怕像我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未知的洞穴中,所以只是站起来,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脚并未挪动。
我们见状,无奈地走了过去。
“先生,您说古祠是建在河流之中,你是不是站在高山顶上向下俯视的。”张继生问道。
“那时候我在迷魂凼中转了好几天,有一天晚上,我突然现了前面远远的地方,好像有光亮。在这深山之中,有光就可能有人,所以我就循着光的方向走去,终于在黎明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一座古祠,那座古祠,特别大,一圈瀑布环绕在它的四周,那景光,非常的震撼。”老头说着,好像还沉浸在见到古祠的那种感受之中。
“按照湘玉的说法,先生当时应该是处在河流转弯的外围河滩那座山上,所以他隔着大江远远地望见了古祠。”张继生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处在河流转弯的外围还是内围啊,如果是外围的话,那么即便是找到了古祠的位置,也要有船才能过江啊,不然的话,只能是‘隔河望见一锭金,欲取岸宽水又深’,”湘玉说道。
“按照这壁画所画的样子,这碎石滩应该是处于河流转弯的内侧,而且,我们离转弯处不远了。”王之水说道。
“博一下吧,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沿着山腰往北的方向走去,虽然时间长一些,但是却没有石洞的威胁,大家认为可行吗?”张继生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陈默怎么办?”我心里记挂着陈默,急忙说道。
我这么一讲,似乎大家才猛地想起还有一个陈默失踪了。
张继生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周沧,我们再等陈默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他还没有出来的话,我们就压个纸条在洞口,把古祠的信息留给他,然后我们先去寻找古祠,这一路上,也可以给他留下记号。”
我有点犹豫,因为把陈默一个人扔在这里,我着实是于心不忍。但是,又觉得陈默好像对整个瓦屋山的结构甚至是会遇见什么未知的危险都了如指掌,自己的这种担心似乎有点杞人忧天。
说到底,我还是比较信任陈默吧,有他在我的身边,好像心安一点。
“周沧,陈默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要和我们一起行动的,他或许有自己的计划呢。”湘玉说道。
老头也说再这么耽搁下去,别说是寻找古祠了,就连走出去都成问题。
湘玉和张继生都不想等陈默,更不用说老头和王之水了,我无奈地同意了张继生的说法。
我们在碎石滩上一边等陈默,一边吃了点压缩饼干,还烧了水将水壶灌满。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给陈默留了纸条,就往右手边上的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