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还没弄清楚吗,万一这姑娘跟那公子不是那种关系呢?”
“我呸,都衣衫不整了,还能是哪种关系。李老头,你不就是看这姑娘长得俊俏,才睁着眼说瞎话吗。老娘一辈子见多了这种事,刚才已经让我家小拐子去报官了,就等着看官老爷把这对奸夫□□收监吧。”穿着花袄子的中年大娘唾沫星子乱飞。
那李老头听这妇人前面的话时老脸就已经有些挂不住,好歹也是当爷的人了,被这长舌妇大庭广众之下说他觊觎人家小姑娘美色,周围人已经在看他的笑话了,李老头脸色胀得红。但听到妇人后面一句话,两眼一瞪,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脸面,“你说什么,你已经报官了?”
其他人也都“咦”了一声,一个面善的年轻妇人忍不住愁眉苦脸,“老婶子,你怎么能让小拐子去报官呢?这要是官老爷来了,肯定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这两个人给抓起来,到时候还有他们活路吗?”
昆仑山下的农户,大都是比较淳朴的,何况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是外乡人,所以纷纷有些质疑这老妇人的报官举动。
老妇人被大伙指责一通,却也毫不畏惧地挺直了胸脯,嚷嚷道:“怎么地,难道你们还想包容这两个人吗?你们可别忘了,如今官府的文明确规定了,要是敢包庇犯法之人,那可是要同罪的。”
……
周遭的争执声渐渐清晰,颜知意一脸茫然地看着这群普通农户打扮的人,从他们的争论声中,颜知意隐隐约约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奸夫□□、报官?
这是什么跟什么?
但她现在全身都像散架似的剧痛,就连嘴唇都干涩地紧,半晌她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现在脑袋仍是很混乱,只隐隐记得暮色之中自己决然跳进沼泽中,后来生的事就很模糊了,她竟也不太愿意去想。但她现在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已经离开了鬼蜮,只是不知如今身处何方,是不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见她开口说话,那些方才还争论不休的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一下,这时方才那个年轻妇人开口了:“大妹子,这是上眠村,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你和这位公子,你们做了什么?”
公子?什么公子?
颜知意初时愣了一下,随后顺着年轻妇人的目光,赫然看到了在她身后两米处,红衣如血的男人。
颜知意眼里迸射出凛人的寒光。
是楚云熙,他竟然也在?一瞬间颜知意心里思绪复杂,方才没有被她刻意去想的那段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是了,当她跳下沼泽地之后,却没想到楚云熙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他紧紧拽着她挣扎在激流涌动的沼泽中。身陷沼泽之中,起初周身都是泥泞,但不过眨眼的功夫,当她整个人没入沼泽之中后,那些泥泞竟然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填满空间的黑色浓雾。她知道那就是楚云熙口中的嗔念业障。换句话说不就是他本人吗?
不过颜知意没想到的是,楚云熙跳下去之后,拽着她在业障之中挣扎,竟显得颇为吃力,他应该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去对抗试图吞噬她的业障吧。后面的事情颜知意就真的完全不知道了,因为她在那疯狂的业障之中,很快就彻底陷入昏迷。
如此看来,应当是楚云熙把她从那嗔念业障的吞噬中救了出来。可笑,真是个疯子,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也不知为何,此刻的楚云熙竟然跟刚才的她一样,似乎昏了过去,这旁边说话声这么大,竟然还没把他给吵醒。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身上竟然破破烂烂的,那身红色的衣服破碎地挂在身上,就跟遭遇了什么不可非议的事情一样。
看着看着,颜知意骤然意识到一件事,猛地低头看向自己——
而就在这时,一阵踢踏有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群村民也纷纷变了脸色,颜知意刚想张口问询,就见这些村民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他们跪着的方向,走来了十几个官府衙差模样打扮的人。领头是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中年男人,生得一幅凶恶像,手里还擒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少年,“是谁让这小屁孩报的官。”
那原本骄横跋扈的老妇人此时见了官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瑟瑟抖,但看到孙子,还是胆战心惊地跪爬了过去:“官,官老爷,是民妇让孙子报的官。”
“所为何事?”那领头双手交握在佩刀上,颇有几分威仪地说道。
老妇指着颜知意:“回,回官老爷,这里有两个外乡人,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被民妇等人今早撞见了,所以,所以……”
领头顺着老妇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对衣衫凌乱的男女。女人茫然地坐着,男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都狼狈极了。领头眼里倒是一亮,不为其他,这对衣衫凌乱的男女,虽然狼狈,但却丝毫没有掩饰他们出色的姿容。
以领头的阅历来看,他很快就从这女子的反应,还有衣服碎裂的弧度来看,定不是因妇人口中的苟且行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月他的考核还差了一些,这要再不抓些犯人,他的饭碗都要丢了。所以没有任何犹疑地,领头大手一挥:“把这对狗男女带走。”
颜知意一看这架势哪里还不明白生了什么,定是她和楚云熙这幅样子被误会了,赶紧大声解释。可任凭她好说歹说,那领头都油盐不进,非要把她给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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