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莹浅浅地抿了口茶，笑着说：“小孩子嘛，都爱玩儿，你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还跟几个小孩子计较。”
哪吒脱口而出：“你才上了岁数，你全家都上了岁数。”
杜晓莹叹了口气：“不过认真说起来，我也才三百多岁，跟你这大几千年的老家伙是不能比了。”
哪吒一噎，他的确是大几千岁了，但是他不老好吗？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就鄙视别人年纪大。
就算已经大几千岁了，但他明明还是青春少年一枚好不好。
“不过我很好奇，堂堂哪吒三太子是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的？你不应该在天庭吗？”杜晓莹皮了一下，终归还是问到了正题上。
哪吒皱起了眉，拳头锤在桌子上，苦恼地说：“这我哪知道？我一醒来就在人间了，修为还被压得死死的，该死的天道，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
哪吒越说越气，他本来在天外天修炼呢，结果突然就眼前一黑，等醒过来，就到了人间。
人间界和天庭早就割裂开了，他一时找不到回去方法。
更糟糕的是，修为还被压制得死死的，身体也越来越像个凡人，开始有了凡人的需求，会饿，会冷，会有五谷轮回。
人间界现在的模样跟从前差别太大了，他花了好几天才摸清楚这里的规则，当然也饿了好几天。
但他没有身份，没有学历，在这儿什么好工作都找不到，最后还是火锅店的老板以为他是山里出来的，可怜他，给他安排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
虽然不情愿，但也好歹包吃包住还有钱拿了。
杜晓莹刚在网上火了的时候，他也想过要来找她，但他现在法力低微，茫茫人海，让他上哪儿找人？
后来又觉得，杜晓莹是地府的人，地府和天庭的关系太过微妙，自己目前还是低调潜伏看看情况。
今天杜晓莹遇到了他，还认出了他。
哪吒也就索性不再隐藏，反正藏也藏不住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天庭到人间界现在可没有通道，你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杜晓莹略带惊讶，她还以为能从哪吒这里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天庭这些年没少找办法跟人间界取得联络，但听说一直不得其所，我要是知道怎么下来的，早想办法原路回去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杜晓莹赞同地点点头。
“哎呀，三坛海会大神大驾光临，小神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黄歇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进来，衣服已经换成了他压箱底的中山装，头也梳得光光地，脚上穿了锃亮的黑皮鞋。
也不知道他这身装备是哪里找来的，看着挺有年代感的。
哪吒看到黄歇，眼里竟然有两分热切。
“城隍，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幸会。”
哪吒还以为这座城已经找不到神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留在人间的小神小仙早就该消失殆尽了。
他在人间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一个神仙都没遇到过，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这个城市唯一的神仙了。
他本来还计划着存点钱，然后去别的城市看看呢。
“大神是怎么到人间的？天庭可还好？小神这么些年，一直挂念着诸位尊神，本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无缘与天庭诸位相见，没想到啊，还能有机会见到大神。”
黄歇言辞肯切，弄得哪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仿佛自己真是人家尊敬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