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清楚，自己不过是赶上了封神那一波，有些本事，但并不算多，跟真正的大神没得比。
“天庭一切都好，还是老样子，就是跟人间界失去联系这么多年，没想到人间现在展得这么快。”
实在太快了，最糟糕的是凡人还失去了地神仙们的信仰。
难怪天庭许多神仙的修为都无缘无故地倒退了，就连他自己，这些年的修炼也不得寸进，隐隐有了倒退的倾向。
没想到天庭远离人间后，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天庭头头早就后悔了，不该抛弃人间，但想了许多办法，也没能再跟人间取得联系。
当然，哪吒是不可能说的，杜晓莹还在呢，自己好歹也是天庭一员，要脸。
“是很快，现在的凡人，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神仙了，唉——”
黄歇重重地叹了口气，却说到了哪吒的痛处上，没有了凡人的信仰，那些靠信仰之力修炼的神仙，真的很难再精进修为，甚至还要面对陨落的风险。
哪吒是自己从凡人之身修到现在的，影响不大，但封神以后，他也有自己的庙宇，也享受了凡人的供奉和信仰，尝过信仰之力带来的好处，现在说没就没了，由奢入俭难啊。
两个神仙就这么面对面地叹起了气。
杜晓莹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自怨自怜。
“两位，打扰你们叙旧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哪吒是怎么到人间界来的吗？”
哪吒收回感慨，突然问道：“说起这个，龙国政府刚刚的公告跟你们地府有关吧？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以前天庭没有和人间割裂的时候，因为天道的限制，神仙也是不能直接干预人类的。
所以神仙在人间界行走时，肯定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
那时候凡人虽然深信神仙的存在，但实际见过神仙的人却寥寥无几，对神仙的信仰，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持。
现在的凡人好不容易不再相信神仙了，地府又搞这一出。
杜晓莹也不隐瞒，把关于灵气复苏的事告诉了哪吒。
反正也瞒不住，哪吒现在也不能传消息回天庭，告诉他也没有影响。
哪吒皱起了眉，好看的眉眼像极了从小说里走出来的英雄男主。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间界可就要遭大难了，上头那些家伙不会放弃这块大肥肉的。”哪吒担忧地说。
杜晓莹心底很是满意，她猜的不错，哪吒这家伙对天庭其实也是充满怨言的。
如果能在天庭现灵气复苏这事之前拉拢哪吒，让他成为坚实的盟友，对后面的行事大大的有益。
“所以我们要提前让凡人开始修炼，天庭的神仙半数都曾经是凡人，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你猜他们会不会对同样踏入修炼之途的凡人动恻隐之心？
更何况，现在的凡人可不只是不再信仰神，他们甚至拥有凌驾于众神之上的野心，”
哪吒眼中透露出兴奋：“你们地府这是想要跟天庭撕破脸了？”
黄歇都替他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大神，先别这么兴奋，你可是天庭的人，堂堂三坛海会大神，想想玉皇大帝对你的信任。”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黄歇转向杜晓莹，尴尬地解释：“那个晓莹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哪吒这样子有点不像话，你放心，地府这些年帮我了这么多，我是站在地府这一边的。”
杜晓莹倒是无所谓，地府和城隍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又不是单方面资助，城隍不欠地府任何东西。
不过哪吒这兴奋的样子，是期待个啥？地府真和天庭撕破脸了，你李哪吒能从里面捞到好处吗？
哦，忘记了，只要有人让你爹不痛快，让玉皇大帝不痛快，你就挺痛快。
也不知道玉皇大帝是看中了你啥，要重用你，还给你封了三坛海会大神的官，这可是实打实的兵权，可调海地水三军。
难道是喜欢哪吒身上剩下的一斤藕粉？
想到这里，杜晓莹都觉得好笑，自己也开始被凡人影响了，尽开些没有意义的脑洞。
“黄叔别紧张，地府没那么小气，再说这些年你也帮了地府不少，我们是朋友。”
黄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晓莹啊，你说要是地府和天庭真的打起来，叔该站哪边呀？”
“黄叔，你想得太多了，地府和天庭不会打起来。”
这只是杜晓莹目前的推测，从哪吒的反应来看，天庭这些年应该也不好过，不会想跟一直在稳定展的地府硬碰硬的。
不过地府和天庭的确会有一些利益争端，到时候再看吧，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能和平解决的话，地府总归是什么都不怕的。
杜晓莹跟哪吒和黄歇聊了许多，又开始打听了关于霜雪女神青女的事。
哪吒叹气说道：“不知道呢，天柱断了之后，天庭也乱了好一阵子才稳定下来，之后才现少了不少人，有些后来找到了，有些再也没了消息，不知道是被遗落到哪方地界了。”
好吧，哪吒这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问她做什么？你认识她？不应该啊，你出生的这么晚，根本没机会见到她，还在天庭的时候她就深居简出的，所以很久以后才现她不见了，难道她留在了你们地府？”哪吒好奇地问。
杜晓莹想了想，把关于蔡宜雪的事告诉了哪吒。
哪吒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不可能吧，一个凡人身上怎么可能有神族的血脉？神族和凡人可生不出孩子。”
谁说不是呢，这也一直是杜晓莹想不通的地方。
哪吒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沉思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凡人虽然弱得很，但这脑子却比其它族类都要好使，肚子里的坏水也最多，要是凡人想到法子抓住了青女，又强行把她的血换到凡人身上，难保青女的神仙血脉不会流传下来。”
说得好有道理，从古至今，栽在凡人手中的神仙也不在少数，织女就是最典型的一个，还被凡人编成爱情故事传了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