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已经狂悖到如此地步,段煨也实在气不过了。听鞠义如此说,愤而拔剑而出,剑锋直指鞠义咽喉。段煨怒气冲冲地说:“你以为少主不敢吗!”庞德也迅拔剑出鞘,剑锋搭在鞠义的肩头上。
四把剑都搭在鞠义肩膀上,四剑反射出的白光摄得鞠义微微眯眯眼,四人紧紧地围住鞠义。马看见,当段煨和庞德也忍不住拔剑而对,鞠义的眼神就是如流波一般浮动,并未见震惊恐惧之色。
宽阔的帐内,只听得见张绣、段煨、庞德、张济四人沉重又快的呼吸声。
鞠义看了看将他颈项围得密不透风的四把利剑,毫无惧色,反而轻轻地哼了一声。鞠义目视马,却对段煨说道:“好了,段将军,不必多管闲事了,我料定不论我如何触犯军规,少主都不会诛杀我的。”
马听了这一句,惊异地看了一眼鞠义,仍然不说话。
段煨先是看了马一眼,又气呼呼地说:“你以为少主怕你不成?”
“怕我?不不不!”鞠义笑道,“段将军你想错了。少主如今乃当世名将,连韩遂都不放在眼里,我算个屁啊?少主之所以不会杀我,不是因为怕我,而是因为我对于他而言很重要。”
马更为惊异,确实,他没想过真要杀掉鞠义,就是因为鞠义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得到了鞠义,就可以期望一支先登营。
庞德嗤笑一笑,说道:“少主哪里会需要一个狂悖之徒?真是笑话!”
鞠义偏过头来看了看庞德,说道:“当然!少主会需要一个会练兵的狂悖之徒。”
马听到这,脸上立即浮起一丝笑意。同时他还看见了,帐外的侍卫们已经听到了内里的嘈杂声,许多人探出头再看帐里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还有人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这对马来说可不好,如果不能降服鞠义这匹烈马,今后难以服众。
“练兵?”张绣笑了,“练兵有何难处?我不过一稚子,也照样能为兄长练兵。我练出的兵,在战场上也是一往无前的。”
鞠义轻轻地摇摇头,说:“小将军,我所说的练兵和你的可不一样。你练
的兵只是普通士卒,我练的兵,势必是天下一顶一的劲旅!”最后一句,鞠义竟然是对着马高喊出来的。
马略微意动,心想难道鞠义所说的劲旅莫不就是先登营?那个能大败白马义从的先登营?
鞠义看着马,继续高声喊道:“我之劲旅,只需八百人,就可以克制数千人马乃至数万人马!小将军,”,说着,鞠义又扭头看向张绣,“这样的部曲,你练得出来吗!”
张绣没有敢说大话,只得缄口不言。
看张绣不说了,鞠义又道:“练不出,是吧?然而这样的劲旅,我却可以轻易练出!少主既然有天下野心,日后又怎么能不需要我这个狂悖之徒呢?”
马没有再生气,他反而欣赏地盯着鞠义看,倒是看得鞠义有些畏缩,瞳孔收缩了些。
庞德怒道:“纵然你有奇才又如何?不遵少主就该杀!”
“那就要问问少主的意思了,是不是舍得丢掉一支可以一敌百的劲旅了?”鞠义高声喊道,就连帐外的士卒们也能听见他的话。
马这才站起身来,没有接过鞠义的话,而是对四将:“好了,你等把剑收入鞘中。”
“可是少主……”
马说道:“没听懂吾的话吗?”
“唯。”四将不服气地收剑入鞘,各自瞪了鞠义一眼。
马走下台阶,慢慢地一步步走到鞠义跟前。方才还十分狂悖的鞠义,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