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之后,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眼前的局势对他还是大大的不利。毕竟赶了一天路,仍没有看见成公英部的踪影,只是现了成公英部三万骑留下的蹄印。马率军沿着蹄印一直追赶,但一路上只现了蹄印,在半道上一个地方现成公英部留下的灶,看来成公英等人曾经短暂地停下休整过。一想到马腾,马就心急如焚。
马急道:“好了,别笑了!”
看马面有怒色,诸将都不敢再出声。马问道:“我军追了多远的路?”
“回兄长,已经追了一百里有余。”马岱说。
马一听就皱眉了,说:“追了一百多里仍然不见成公英部。而到阿阳城的路途只有七十多里了!”
庞德分析道:“少将军,成公英不过只比我军快了一夜,一定还在这七十里的路上,没有到达阿阳城。这至少证明,阿阳城和主公还是安全的,少将军不必担心。”
“可毕竟还有七十里。”马愁道。
段煨说道:“是,主公。如果我们不能赶在这七十里之内追上成公英部,那么成公英部就会在我军追赶时偷袭阿阳城。最坏的结果就是,等我军匆匆赶到城下时,阿阳早已易主;成公英还很有可能派出别部前去拿下瓦亭!”
压力山大,马深深地叹了口气。马知道,他必须在这短短的七十里内,拦截住成公英部,不然必败无疑。可成公英部先行一步,也绝不会慢下度。他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呢?追不上,就意味着满盘皆输;好不容易筹谋出的羊鼓计,也会毫无意义。
马低头思索着,无意间看到了小白。马就正骑在飞驰的小白上。小白能够日行八百里,只因士卒们的战马大多良莠不齐,大多跑得不快,所以马一直微微勒着缰绳,让小白慢下度,以和全军保持步调一致。凝视着小白迎风飞扬的鬃毛,马若有所思,旋即计上心来。
马抬起头,对身后的诸将说道:“传令全军,凡是骑着度远比一般战马快得多的良马
的,都到吾这里集合来!另外,全军停下集会,听吾号施令。”
诸将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传了命令下去。奔驰着的五万六千骑大军,卷起的冲天烟尘之中,立即分离出若干骑来。
不过一会儿,马面前就站满了一群将士,这些将士全都骑着良马,约有两千骑。全军将士也都停下了,静静地等着马开言。
马对诸将说:“成公英部在前,要想追上敌军就只能挑选出骑良马者,才能追上。”
诸将这才理解了马的用意,心里佩服不已。马又道:“吾决意率这两千飞骑为先锋,先去追击成公英部,争取将他缠住。庞德、马岱、张济、段煨、张绣!”
“在!”五将应声,这是马赖以调动大军的大将。
“你等就率我军主力追在后面,争取在吾缠住成公英部时,追上来一同绞杀之!吾一定会尽力为你等拦住成公英部,你等不要让吾失望!”马严厉地说。
五将大惊失色,他们都知道成公英部极其精锐,而追击的兵力不过他的十五分之一,寡众悬殊。所以这一去,极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马岱颤抖着说:“兄长,成公英、阎行、梁兴等人可是有三万精骑啊!你挡的住吗?”
“挡不住也要挡!父亲就在阿阳城,做儿子的怎敢顾及自身?”马豁出去了,朗声道。
“可敌我寡众悬殊,少将军您这不是白白送死吗?”庞德也颤抖着说。
“只要你等按时追上来,吾自然不会死。吾今日且将性命交给你等,你等看着办吧!”马大大咧咧地说。
“少将军啊!”“兄长!”“主公!”
诸将,以及众将士纷纷地大呼。所有人都被这托付性命的信任给感动了,众将士都知道自己曾经是马的敌人,可马却连性命托付给他们。在这一刻,他们打心底成为了马的兵。
“既然要救父亲,不若我去!”马岱毅然决然地说。
“岱弟?!”马大惊
。
“因为天下可以无岱,但决不可无兄长!天下丧乱已久,还需要智勇双全的兄长来拯救!至于岱,不足惜!”马岱慷慨激昂地说。
“不可,马岱将军是主公之子,我去!”庞德一把抹掉眼泪,叫道。
“我段煨段忠明曾为叛军,祸乱凉州已久,就让我赎罪去吧!”段煨也动情地高喊道。
张济急道:“末将来少将军帐下寸功未立,末将去!”
“不!这里只绣最下,就让绣去!”
全军肃然。马看这样争执下去反而拖延时间,呵斥道:“你们谁能强得过成公英加阎行?!除了吾,还有谁?!”
一声下,五人都闭嘴了。成公英善谋,阎行一员猛将,加在一块就是有勇有谋,强强联手。虽然庞德和马岱也都有勇有谋,张绣有勇,张济和段煨就差些,可是谁也比不上韩遂帐下最为著名的一对文武。遍观全军,能打败成公英加阎行的,只有马!
马也知道全军都在担忧他是有去无回,又张扬道:“你等也不必争了,就吾去就行了。众将士放心,此战吾必胜!”
说着,马扬了扬手,示意两千飞骑全都跟他走。众将士默默地看着马带着先锋军先走,共同仰望着马与那两千飞骑。那两千飞骑也都一脸毅然决然,没有半点畏惧。在众将士的眼中,这些飞骑已经比田横五百士更为壮烈。气氛肃穆。
只是马突然又心生一计来,在马上用马鞭指了指马岱,让马岱过来。
马岱还以为马要带上他,十分欣喜地就来了。但马同他说:“韩遂老贼玩迂回包抄的把戏,妄图偷袭我的后方,还妄想攻杀我父、截我粮道,此仇不报,我怎立世?”
马岱明白了,马这是不仅要粉碎韩遂的意图,还要报复韩遂。马岱说:“兄长打算怎么做?”
“他想截断我的粮道,封住我的后路,那我也要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马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