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又叹了口气,他恨自己,恨他为何如此惧怕锦马?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还在怒火攻心之下,把羊看成是人!
一想到那些可恨的山羊,韩遂咬牙切齿地说:“听着,把那些山羊全都给活埋掉,以泄老夫心头之恨!”
三将听了这句,都愣住了。韩遂看了眼三将,怒道:“莫非,你等已经宰了那些畜牲?!”
张横小声地说:“主公您是知道的,上次锦马趁机闯入我军大营后,我军将士已经有好些天没吃过肉了,所以……”
“所以什么?”韩遂怒道。
杨秋说:“所以昨夜安顿好主公后,我等耐不住将士们苦求,就宰了那些羊,犒劳三军了。”
韩遂“哦”了一声后点点头,说:“也就是说,当老夫还不省人事时,你等和将士们正在大快朵颐?!”
三将都很不好意思,惭愧地低下了头。
“好啊!好啊!你们办得大好事!”韩遂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其实杨秋他们都没有想到韩遂会把对马设计蒙蔽的仇恨,转移到这无辜的山羊身上,所以也没太在意,就和将士们把羊给吃了。大晚上的杀羊,将士们也心急,所以厨子们都没有放作料盖住羊膻味。可三月不知肉味的叛军将士却仍然吃得很开心,尽管韩遂当然还昏迷着。
“主公,我们也给您留了些。”马玩不好意思地说道。
韩遂瞪着马玩。马玩立即捧来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满脸堆笑地说:“来,主公,这是羊汤,鲜美无比。您昏迷了半天,赶紧喝些补补身子吧。”
“老夫打烂你的羊汤!”韩遂暴跳如雷,大吼一句,一手把羊汤打飞。
三将连忙低头跪下。韩遂气呼呼的,马用区区羊鼓计骗过他也就算了,可手下的部将居然如此愚蠢,让他气得连砍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可他又知道,现在可不是撒气的时候。韩遂问道:“在马的营垒里,有什么现?”
“回主公,有。我军将士现马的营垒里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还有……”杨秋没敢说出来。
“还有什么?”
“那些羊……”杨秋小声地说了句,继而把头埋得更低了。
“还有呢?”
张横说:“还有就是其营寨之后的辕门大开,门外有一道道的车辙痕迹。再结合其营中并未有火烧的痕迹,末将料定,马是在与我军进行‘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追逐战时,趁我军一心放在他身上,而不在他的营寨上时,先命令一部曲押运所有的辎重、粮秣和军资走了。而他之所以出营和我军玩追逐战,只是为了掩护辎重先行而已。”
韩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此简单就能既不损失物资、又能安全撤退的羊鼓计?
“还有吗?”韩遂绝望地说。
马玩说:“我军从辕门外追出去,地上全是马蹄印,已经被烈日炙烤得干固。说明马早就率军走了,看蹄印干成那样,马应该是在昨日正午我军建立营垒时趁机溜走的。由于打造营垒声响大,加之山羊踢蹬大鼓,就盖住了千军万马的声响。”
“好!好!好!真是好!”韩遂说道。
“主公这什么意思?”杨秋问。
“此计真是天衣无缝,绝妙好计!老夫佩服啊!”韩遂朗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