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罗,你又和你朋友开什么玩笑,今天是愚人节吗?”
戈德罗摊开手,无辜的坐在妻子身边,“亲爱的,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你必须得听我说——”
他指了指沙旁高大的三十岁男人,“他就是楚慕,你的亲弟弟。”
公寓变得十分安静,楚慕见到楚怀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掠过,重落回了戈德罗身上。
她脸色白,病中长期头痛失眠的神色,愈的痛苦。
“你头痛了?”戈德罗察言观色,紧张问道。
楚怀却猛然从沙上站起来,不是和楚慕打招呼,更不打算回答戈德罗的关心,径直往玄关处走,眼见着就要出门。
“楚怀!你要去哪儿?”戈德罗赶紧拦住她。
“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她伸手推开戈德罗,“小慕肯定出事了,否则你不会玩这种把戏!你给我让开!”
“楚怀,他就是楚慕,他就在那儿,你听我说。”
门口的争执,几乎变成了戈德罗的哀求。
他心痛的抱着楚怀不肯放手,唯恐妻子跑出去出事。
“你现在头痛,刚吃了药,你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说着,又妥协般承诺道:“我陪你去找、我陪你去找。”
楚慕呆愣在原地,他甚至怀疑戈德罗在跟楚怀演戏。
但是楚怀的担忧、楚怀的痛苦,都不可能作假。
苍老的容颜就是备受病痛折磨的证据,他能够看得出,此时楚怀皱着眉,忍耐着头痛,依然固执的要去找他。
楚慕没有预料过这样的情况。
他想象之中,不过是见到一位病人躺在床里,虚弱的用语言攻击他的良心。
可楚怀的语言,掷地铿锵。
她说:“小慕不能出事,他才十岁!”
没有半句谴责、示弱,却听得楚慕心中酸楚,喉咙哽咽,恨不得过去抓住她的手,认真的告诉她:我不值得你这样。
忽然,他身边跑过一道人影。
钟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那把雄蕊琵琶,追了过去。
“楚怀女士。”
年轻人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出的清亮声响,足够吸引楚怀的注意力。
“您的弟弟,是不是总带着这把琵琶?”
楚怀抓着戈德罗的手,头痛的折磨令她神情恍惚,但她依然认得那把雄蕊琵琶。
“这是雄蕊木兰。”
她推开戈德罗,走到了钟应面前,“为什么小慕的琵琶在你手上?”
钟应正在考虑编点什么谎话,稳住楚怀。
却横空一声话,打断了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