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谢殊的及冠的生辰宴上,从魏安王妃口中,谢夫人便察觉出端倪。
魏安王妃在临走左右无人时小声同她讲,“一听暗卫来报,说是戚家小姐在府上遇难,殊儿扭头就走。往日不论什么事,他再急也会记得礼数,如今却是。。。。。。。”
魏安王妃捂嘴一笑,“可见对这个表妹是上心的。”
这些虽证明不了什么,可自此以后,谢夫人不免多加打量谢殊与戚秋。
原先倒也没什么,可后来谢夫人便渐渐瞧出些不对劲儿的矛头出来。
比如两人在一块时,谢殊总是似有若无地偷瞧着戚秋,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行为,可谢夫人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情,谢夫人再了解不过了,多观察几日心里便有了数。
就拿两人一起结伴去灵山寺庙的事来说,放在往日谢殊何曾自己主动要送姑娘家上山礼佛,这种事他向来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可如今却是巴巴地往前凑。
就更别说前几日她起身的早,便去小厨房里做了两碗羹汤想让王嬷嬷送去戚秋院子里尝尝,结果却看见。。。。。。。
谢夫人暗骂一声,这个不要脸的一大早坐在人姑娘家的院子外的凉亭里,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落了一身的雪也不知拍掉,冻着了也不亏。
这样想着,谢夫人又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若是搁在一年前,她准是要皱眉头的。当年的李氏和谢老夫人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咽不下吐不出,每每回想起来便是一阵心悸恶心。
如今她却是看开了许多。
谢殊清心寡欲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动心的人,还是知根知底的戚秋,细细想来倒也委实不错。
只是。。。。。。。
谢夫人又是叹了一口气,她是乐意了,就怕人姑娘不乐意。前段时日戚秋躲着谢殊的举止,她还是记在心里的,就怕戚秋心里是没这个意思的。
王嬷嬷看谢夫人眉头紧皱,一琢磨就明白谢夫人心里的意思,轻声问:“夫人不如替公子试探一下表小姐?”
谢夫人眉头紧蹙,沉吟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秋儿心思敏感,我若是去问,不是平白让她不自在,还是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就让殊儿自己个烦心去。”
说着,谢夫人还抿嘴笑了笑,“也要让他吃点苦头,这才知道珍惜。”
王嬷嬷也跟着笑了。
谢夫人和王嬷嬷不再说话,外面玉枝被打得低声啼哭便传了进来,谢夫人听了一会,脸色淡了下来。
静了半晌后,谢夫人眸子里闪着冷光,端起茶盏说:“玉枝最近不怎么安分,你多盯着她一些,莫要让她再生事。”
王嬷嬷连忙应了一声。
*
寺庙是清修的地方,院子自然不如谢府那般别致。正屋里也不怎么宽敞,书房和内室也仅用屏风隔开。
戚秋和谢殊分坐两端,默默地品着茶。寺庙里的茶水有些涩,还微微苦,入口并不怎么香醇。
片刻后,谢殊轻声问:“听府上下人说,你这几日常常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戚秋默了一下后说:“我只是有些担心苏姐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顿了一下,谢殊说:“已经审问王严得到了解药,前两日我去淮阳侯府时,人已经没事了,就是。。。。。。”
戚秋明白,“苏姐姐被吓坏了吧。”
谢殊点点头,“那日幸亏郑朝去的及时,外祖母那日一直说要来府上谢谢你。”
那日郑朝及时将苏文岚救出,淮阳侯府感激着这份恩情,前几日已经派人送了一大份谢礼过来,只是这事不好张扬出去,以免人打听。
戚秋叹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抬眸看着谢殊,“其实那日就算我不通知表哥,表哥也会赶去的。”
郑朝去通知谢殊的时候,便见谢殊已经要出府门了,想必谢殊在淮阳侯府也安排的有人盯守。
谢殊摇头说:“若是没有你派郑朝回来跟我说还有人去往了王严别院,只怕我是孤身前往,未必能将这群人抓个一干二净。”
这事说来还是郑朝先现的,及时告诉了戚秋,这才能来个瓮中捉鳖。
戚秋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说完这茬,也就纷纷沉默了下来。
屋子里烧着炭火,因房间小,此时不免有些闷。
几番轻微的呼吸过后,谢殊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垂下眸子,语气有些僵硬地问:“表妹,你。。。。。。。你可有心上人?”
戚秋没想到谢殊会突然问这个,顿时一愣。
屋子里并没有点熏香,只折了两枝花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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