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不停手,朕回宫之后,定将你等粉身碎骨!”
“天子一言,重若九鼎,你等大可一试。”
众侍卫纷纷缓下手中进攻的动作,为难的请示李元容。
眼见陛下连亲舅舅李元容都伤,心头更是凛然,不觉已失去斗志。
李元容冷眼嗤笑,看着君王,手臂一摆,命侍卫撤出小院,顺道架走了打算跑过来的乔若。
小院只余几个相熟的人,李元容也不顾手臂伤口,接着抱臂挖苦。
“皎奴,你还像大越的王吗?还是那个杀伐果决狠戾的六皇子吗?”
“就为这么个女人?”
李元容上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虞扶苏,末了评了句,“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
“你看上一个女人,哪怕她是虞谦和的女儿,舅舅也觉得没什么,终归只是个女人而已。”
“怪就怪在,你太过了。”
帝王冷着脸,不置一言。
李元容又道:“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除掉她吗?”
“因为,这个女人不除,早晚会毁掉你的。”
“她如今不单单是虞谦和的女儿,更是卫朝的余孽,卫朝余孽已经在兴风作浪了,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她存着2心,始终不能和你心心相印,再绝色再令你难以自拔,又有什么用?”
“如今再留着她,只会是祸害,你清楚你该亲手斩断这孽情。”
“既然你自己下不去手,舅舅帮一帮你有何不可?”
李元容从未如此义正辞严说过这么多话,可见这一次,他是真的上了心,动了真。
一直未说话的君王此刻忍不住冷冷挑了下唇。
目光沉暗,满含威压,罩向自己舅舅。
“朕再无用,她也是朕的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要她生还是要她死,都只能是朕说了算,容不得你插手僭越。”
“你倒好开口说朕,朕是不如你能耐,为个根本不值当的女人费尽一腔心思,哪有舅舅风流自在?”
“朕也想如舅舅一般,浪荡恣意,情不沾身。不若向舅舅请教一句,是不是只要做到身边女人环绕,就分不清什么虞小姐、纪小姐,还是什么方姑娘、赵姑娘?就看不清每一个在心中究竟有几多份量?”
“舅舅果真高明。该抛弃的抛弃,该遗忘的遗忘,根本不会为任何人辗转成伤,我们也白白替舅舅忧心了。”
“舅舅这样当断即断的人,怎么会为区区一个纪氏女驻足留心呢?”
李元容狭长凤目撑开,面上如雨前飘过的黑云,他从未有过此刻这样可怖的神色。
除了君王、长公主几人,无人知道,君王舅舅李元容面前有一个不能提及的女子,李元容未必有多爱她,却终此一生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