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婢面上惊慌,她微微笑道:“不是什么要紧话,不过是想感谢她一直以来对小公主的照顾……”
她知道,这些宫婢会定时到毓庆殿,向毓庆殿的君王报告她的状况,她只需要找人和贵妃搭上一句话,贵妃会来找她的。
果然,在一个阒静夜晚,贵妃悄然而至。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人莫名其妙主动捎话给本宫,说吧,你想干什么?”
贵妃一双狭长微挑的眼眸落在她面上,悠悠开口。
她直截了当问贵妃,“你近来可有近身服侍过陛下?”
贵妃神色一瞬变得十分玄妙,眸中慵懒之色化为凌厉。
“虞扶苏,你刻意找本宫的不痛快是不是?”
她若有所思,随即道:“你与陛下的事,我也不尽清楚,我只同你说一件事。”
“如今,陛下焦急男嗣,以传袭大越江山,后宫中只你我二人,不论怎样想,你都是最该担此重责的人。”
贵妃一愣,随即呵笑一声,微微恼怒,有些嘲讽的看着她。
“如此重责,陛下都没找我,你这个废后倒是为大越为陛下尽心。”
她不在意的轻笑,“冯意怜,我们两人大可不必拐弯抹角,冷嘲热讽的,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就好了。”
“呵呵,我自然是愿意的,我怎会不愿意呢?”贵妃挑眉笑的美艳。
“那好,那我们便……”
她附在贵妃耳边说了几句。
贵妃听后,似淡淡出神,眼中意味不明,良久才自嘲般说道:
“想不到我冯意怜今日也要用如此下作手段……”
“就算我成功怀上男嗣,可朝里那帮老东西又怎肯闭嘴,让他顺利登上储君之位?”
冯意怜婢女出身,且随陛下逃离尹桑时,为了不拖累陛下,坚持让陛下先行,不必管她。
她落在最后,被尹桑的追兵追回。
后来,陛下成功回国继位,其后两年渐渐掌权,便迫不及待向尹桑国主施压,逼迫尹桑送冯意怜回来。
尹桑国无奈将冯意怜送回,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冯意怜彼时已有数月身孕。
陛下将冯意怜接回身边,亲手给她端了一碗落胎药。
那时,所有人都认定陛下对冯意怜有情,她也这么认为,所以,一直都有替陛下纳冯氏之意。
毕竟,她从未想过父亲和姑母会输,倘若虞家大获全胜,必会使她和陛下分开,陛下本也厌恶她,她也未曾倾心执着于陛下,分开便分开了。
可冯意怜于陛下是不同的,若那时她能劝动父亲留陛下一命,让他和冯意怜自在远走,依偎陪伴,便就做了她所能做的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