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错东西了?还是胃炎?有药吗?”
有泪蒙住了眼,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他的关心,抑或者二者兼有之。疼痛带来的委屈,顷刻倾泻而出。她低着头,擦了下眼睛,还是摇头,“不是。”
林越泽见她这样,愈的焦急,“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枝子小声地,像是难以启齿地,告诉他,“我是痛经。”
“啊?”林越泽呆愣住,他和女孩子接触得少,对于这两个字,仍停留在字意的理解上。该怎么照顾这个时期的女生,他更是一无所知。
枝子解了他的围,“我先去躺厕所。”
“啊,好。”
枝子进去了好一会儿,林越泽担心不已,生怕她晕倒在里面。枝子捂着肚子,慢吞吞地走出来,学校没有热水,她沾湿纸巾,擦拭着手指。
林越泽在这几分钟里,想出唯一的法子:“我有热水,你喝点吗?”
“好。”
林越泽拿出保温杯,倒了一杯,递给她。这是他自己用的吧?他动作自然而然,她要是拒绝,反而显得矫情,毕竟,以前他们也没少共用共食。
枝子喝了一小杯,林越泽又替她倒满,盯着她喝完,“好点没?”
枝子好笑,这又不是止痛针,哪可能见效这么快,可看见他眼里真切的关心,又不忍心说,点了点头。
也许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当真有所缓解。
枝子中午疼得没吃下几口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噜响了一声。
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林越泽倒不介意,“我送你回家吧。”说完又犹疑,“你能走吗?要不然我背你吧?”
枝子忙摆手。
林越泽去教室取了她的书包,斜挎着背在肩上,另一手搀着她。
路上风大,他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替她围上。温暖的,还带着他干净的气息。枝子掩饰什么一般,揉了揉鼻子。
二十分钟的路,愣是拉长到半个小时。从天色半暗,走到路灯渐次亮起。
察觉到枝子心情低落,林越泽说些有的没的,试图逗她乐。枝子想起,那个蝉声大作的夏夜,她被吓得睡不着,他唱《虫儿飞》哄她入睡。她勉强展颜,心里还是记挂着今天的考试。下午的两门,惨了。
两人走到公交车站,幸运的是,没等多久,车就来了。正是下班高峰,车内十分拥挤,好不容易空出一个座位,林越泽赶紧拉枝子坐下,自己将她和人群隔开。
枝子抱着那个已经失去温度的热水袋,时不时地,抬头偷偷瞟向他。
他下巴颏线清晰、流畅,上唇薄,下唇厚度适中,鼻梁挺,眼型不算多好看,但瞳仁总是清澈的,眉毛浓淡合宜,额软软地耷着,鬓角修得干净。
以前怎么没现,他长大后,捯饬捯饬,能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