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吴庸见状立马领命道:“得了,那属下这便去安排。”
说?话间,悄悄朝着那张黑面玉面身?姿方向探了一眼,下意识询问道:“那……可要属下这会儿前去跟柳姑娘提前知会一声?”
吴庸装作不经意间地随口一问。
不想,话一落,一抹凌厉冰冷的目光瞬间朝着他的脸面扫来,目光之锋利,仿似要将?他整张脸削成两截来。
吴庸顿时缩了下脖子,当知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压根不够瞧的,却?依然讪讪一笑道:“主要是……主要是再?过?半月就是那位的生辰了,听说?大姑娘正在?忙前忙后的替那位操办及笄礼,少?主何不待那位大礼后再?——”
说?到一半,触及到沈琅那双面无表情地双眼,吴庸立马飞快改口道:“那些伐木的伙计笨手笨脚,别?将?少?主日前种下的那一片茉莉树给糟蹋了去,属下这便立马盯梢着去。”
话一落,吴庸立马脚底抹油,顷刻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吴庸一走,沈琅抿着唇,想起?昨日夜晚二人闹掰的情景,又?一时想起?昨日白日四处与人勾勾搭搭的画面,胸口依然忍不住剧烈起?伏着,只觉得胸腔里头还强压着一口浑浊之气,一度微微咬着牙关:再?有半月,还不翻天了她。
第149章
与此同时,沁芳院东院。
天一亮,便见品月神神秘秘的猫进了正房。
此刻,姚玉兰正坐在梳妆台前上药,时隔一月,额上的伤疤早已愈合,成了一条淡粉色的伤痕,只是,不知?是不是因她体质的缘故,按理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疤只会渐渐消散,然而她额上的伤痕非但没有退散,反而像是在?继续滋长?似的,粉色的印迹越来越宽,渐渐增厚,有生长的嫌疑。
请了大夫前来查探,大夫说有的人是疤痕体质,疤痕难以消散不说,甚至会日?渐生长?,这样体质的人不多,她不幸正?好是。
女子都是爱美的。
虽然这道伤口是拜她自己亲手所赐,是她孤注一掷的结果。
哪怕再重新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划上去。
只是,看着越来越厚实,越来越难看的疤痕,甚至抬手轻轻抚上去,疤痕都凸了出?来,略有些咯手,姚玉兰顿时感到阵阵心烦意乱了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
便是打通了步入玉清院的第一道关卡。
可通向梦想的最终点?若有一百步的话,她才不过刚刚跨入了第一步而已。
姚玉兰这时忽而想起隔壁的柳莺莺来,又再度看向对面铜镜中丑陋的自己,顷刻间,抬手将眼前的铜镜一把?狠狠拂下了梳妆台。
连带着,梳妆台上的首饰一并散落在?地。
这时,翠翠听到动静立马闻声而来,道:“姑娘,怎么了?“
却见姚玉兰一瞬间收起了脸上的阴郁之气,微微笑着道:“无事,不小心打翻了——”
说着,缓缓起了身,抬脚从铜镜上踩过,神色淡淡道:“东西?既已损坏,便扔了吧。”
说话间,一抬眼,才看到跟在?翠翠身后义愤填膺的品月,便见姚玉兰神色一顿,而后很快堆着笑道:“怎么了,月儿妹妹,可是哪个欺负你?了,可是在?我这儿当差受累了,若有哪个不好,只管说出?来,你?可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万不可让你?受了欺负去。”
姚玉兰一脸体恤的冲着品月说着。
品月在?柳莺莺那儿当差数月,受气数月,然而一到姚玉兰这儿来了后,却处处被姚玉兰捧着戴着高帽,顿时心中无比受用着,再一想起昨夜之事,顿时越发愤愤不平了起来,一时一脸意味深长?的冲着姚玉兰道:“姚姑娘,您这些日?子受伤养身,镇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情?非得已,却也万万不能闭目塞听,得时刻提防着身边的小人啊,当心小人作祟,别回头到手的肥肉让旁人叼了去可就?不好了。”
品月学着府中妈妈的做派,故弄玄虚,故作高深的说着。
果然,姚玉兰一听,顿时大为心惊道:“妹妹此话怎讲?”
便见品月将嗓子一清,而后横了翠翠一眼,姚玉兰见状,立马朝着翠翠使了个眼色,翠翠立马退下,翠翠一走,便见品月立马得意又神神秘秘凑到姚玉兰唾沫横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