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是个极其乖巧的小郎君,并没有打扰钱花花喝酒。
他拄着拐杖环顾四周,往林子的地方去。
钱花花打开酒坛子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充斥整个鼻腔,就算是个行外人也知道这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她又要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钱花花不财,谁财,捧起酒罐子喝一口,脸皱成了眉头,这酒闻着是好,但喝起来真他妈的剌嗓子。
对于她来说还是果酒好喝,葡萄酒也能抿上两口,但这酒她是真的欣赏不来。
酒水顺着喉咙往下走直入胃中,一股暖意自内而外散开来,虽然难喝可用来暖身子着实不错。
一口下去她觉得脸颊都火辣辣的,身体有了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就还……真有点快乐。
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好像风吹眼睛也没那么不争气了。
真是好酒!
抱起罐子再来第二口,入口舌头都打卷,依旧是剌嗓子,可酒入喉之后却还是忍不住的赞叹。
虽然才喝两口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醉了,就像是贴在地上烂成泥的酒鬼。
她是一个很有酒品的酒鬼,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喝酒,每一滴都会落入肚子,绝不撒在地上,不浪费酿酒人的辛劳。
一口一口接着一口,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视线越来越模糊,黑暗当中仿佛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少年,时而在鼓上跳舞时而走上前来,可走到一半总是又化成云烟。
自己真的醉了,而此时雪松拄着拐杖摸着黑回来了,手里抱着两根棍子,看向躺倒在地面眼神迷离的妈妈。
距离很近钱花花也看到了他。
“小雪松,赏你一口”。
雪松摇头:“不喝酒”。
钱花花却饶有兴趣的抱着酒罐子站了起来,嘴角勾起。
“跟着妈妈混,不会喝酒怎么行”。
雪松不为所动。
钱花花扭着眉头命令道:“坐下,抬头,张嘴”。
虽然不愿意但人还是挺乖的,坐在地上把自己腿放好,仰起头来展开了嘴巴。
又下雪了,雪花飘落在嘴里化开,有些冰凉。
钱花花举起酒罐子,摇晃着在正上方开始倒酒,雪松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被浇一脸的准备。
呵!这小郎君是看不起她。
钱花花瞄的十分准,罐子倾斜倒下去,又迅的收回,全部落到了雪松的嘴里,不多就一小瓶盖。
这酒贵着呢,她可不是什么大方人。
雪松睁开眼,砸吧了两下嘴巴,脸上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这也是个从未沾过酒的。
但能感受出来是好酒,从香味,还能感受出来,妈妈她是真的抠,抠到了极致的那一种。
可这么抠门的妈妈,还是愿意花那么多钱治他的腿,依旧觉得很感动,他必会千百万倍的报答。
想到这雪松看向钱花花的眼神柔和的像刚刚晒过太阳的棉花。
不过此时钱花花背过身去在卖力的刨坑,她不能再喝,醉酒误事,日日都很忙,所以剩下的这半罐子埋好下次再来。
论钱花花的酒品有多好,把酒罐罐埋好了,才双手交叉在胸前安详的躺在雪地里醉死过去。
雪松默默地在钱花花头顶插上一根棍,左屁股旁边插上一根棍,右屁股旁边插上自己的拐杖。
解开外边的棉衣,又脱掉中衣,最后脱掉里衣。
不要误会,他不是变态。
把外边的棉衣穿上,把里衣搭在了棍子上,给钱花花支起了一个建议的三角帐篷。漏出来的脚也盖上了带着薄棉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