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花看了也心软。
她没有对谢朝康的事情做出解释,缓和下来的态度也不是为了两个人有继续展的可能,她想和谢潇潇讲讲道理,讲明白了各自所难,或许以后就不会如此任性。
坐下来,一只手搅合着滚烫的红糖蛋花羹,缓缓开口道。
“谢潇潇我知你对我的心意,我也爱你,但我的爱浅淡如云,风一吹就走,我的百花极乐我的姑娘们我往后的生活都重于这淡薄的爱意,你的存在会为我的未来带来太大的风险,对于我来说不值得”。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一定会接纳你,疼你爱你,把你规划进我的一生,可很遗憾我们云泥之别,若你给我们带来一点风雨,对于我们这些个底层的贱民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谢潇潇侧过头去,眼眸微微下垂盯着灯笼跳动的烛火,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钱花花知道他听进去了。
“中秋佳节三日游船,黑衣人刺杀谢朝康险些害柳云儿一屋子姑娘被活活烧死大船上,后面虽侥幸逃生可柳云儿却容貌尽毁,再春也因赔偿花船至今还欠着利滚利的高贷”。
“谢潇潇你可知我和你和谢朝康相识的短短时间内我杀了多少人?和谢朝康游船遇刺杀十八人,元旦夜晚船底夜袭二十余人是冲着你来的,如果这个组织盯上了百花极乐,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们和郎君们有几人能活命?”。
“谢潇潇,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话止于此,红糖鸡蛋花也到了适口的温度。
钱花花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谢潇潇的头,压下自己喉间难以察觉的哽咽温柔道:“乖,听姐姐话,回去做你金尊玉贵的小王爷,保护好自己,等以后我做大做强把百花极乐开到京城来,给你打五折”。
最高五折,亏本的生意可做不了。
门口听墙角的潘生,蜷缩在竹椅上哭的一塌糊涂,太悲伤了。
直到钱花花抬步离开走出医馆,谢潇潇也没出口说过半句话。
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湿了枕巾。
踏出医馆大门的钱花花,迎向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眼角流出泪,一滴又一滴划过脸颊,还未滴落在地便结成了冰珠。
“狗屁冷风现在嘚瑟,等老子达了,南极底下支炭盆烧死你”。
真的好冷啊,突然想喝两口酒暖暖身子,越烈越得劲的那种。
所以钱花花悄无声息的爬进了安二娘的院子,下地窖抱了一大坛子的酒转身离开的时候,和雪松四目相对。
“小瘸子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雪松大眼睛盯着钱花花手里的酒,脑袋一歪。
“你偷酒?”。
钱花花讪笑:“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这叫拿”。
雪松并不让路,语气当中带着担忧。
“妈妈哭了?”。
偷自己的酒被抓包就算了,还被人瞧见自己哭了,真特么丢脸丢到姥姥家。
“被风吹得”。
“胡说”。
“爱信不信”。
“我会帮妈妈保密,包括偷酒”。
“是拿”。
“前提是,妈妈带上我一起”。
“行吧”。
她妥协了,带着还被木棍捆着小腿的雪松翻墙而出,两人来到一处乌漆嘛黑的林子边。
面前是条结了冰的河,上下左右也没个遮挡物,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钱花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厚雪之上,几乎埋末了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