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林道:“饭菜和酒,就你操持吧,捡老爷子喜欢的。周一上班把票给我”。
纪松当然知道其中的猫腻。学校有接待上级检查的费用,可以公款报销,便点了头。
见事情如此顺利,夏同林又道:“咱们商校的教导处主任老李,要调到教育局任职,已经跟我说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教导处主任是学校的重要岗位。如果接下来顺利的话,任期两年后就可能提拔为副校长。
这是纪松做梦都没敢想的事情,能调到县城,还能当上团委书记,他感觉已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要是能当上教导处主任?他仿佛看到人们脸上带着笑容,谦恭的称呼他“纪主任”的美好场景。
“我听您的安排,唯您马是瞻”,纪松连忙表态。
“那就这样,年轻人多努力”,夏同林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纪松的肩膀。
十一放假,回到家里,乔玉儿跟娘一边摘着青菜,一边闲聊着家里、学校和单位的事情。谈到高兴的时候,娘儿两个笑的前仰后合。
说着说着,说到这次竞聘学生会主席。
聂书彬随口说道:“这是好事儿啊!前几天你大姑父还说呢,让你多努力,争取在学校入党”。
乔玉儿装作不经心的问,“大姑父上咱家来了?”
聂书彬心里也是一动,料想孩子也不会知道什么,便垂下眼皮掩饰道:“没有。我下班在大街上遇到他,他问起你的学习情况时,顺口说的。”
又说道,“你大姑父最近也是春风得意,提拔为乡长了”。
乔玉儿一惊一喜,问道:“原来的隋乡长呢?”
聂书彬说:“隋乡长调到城关乡当书记去了。听说城关乡的马书记出事儿了。”
年轻的乔玉儿长出一口气,这世界变化真快啊!
和绝大多数的中国县城一样,城关乡大概都是全县的中心,县委和县政府所在地。
马金东在城关乡当了三年的书记,每天工作在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眼皮底下。
别人看他是风光无限,三步两步就能找到书记和县长,又是在比较富裕的县城圈子内执掌帅印,一定是爽的不能再爽。
却不知他每天过得心烦意乱,除了那辆专车必须尽着自己用,开支必须自己签字这两点权力之外,其他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地面上又总是不太平。他唯恐自己的治下出什么大乱子,被县太爷一怒摘下乌纱帽,不曾想一件小事让自己丢了性命。
马金东的儿子马勇在县一中读高三,学习成绩一直中等偏上。
要说考不上大学,有点儿不可能。毕竟是县一中,集中了全县最好的师资,和成绩最优秀的学生。
可要说能考上清(华)北(大)复(旦)交(大),又多少有点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