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小声说道:“没有副监区长以上级别的领导搭话儿,你们根本到不了这里吃饭。”
几个人看看时间过了两点,便起身,由管教引领,穿过院子去见赵至厚。
“你们肯定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有时间我到外面请你们吧”,赵至厚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甩过一盒软中华,“坐下喝水”。
乔桂海给赵至厚几个人的茶杯续上水,给众人分烟。
杨庆小声说:“来的匆忙,我们给监狱长带来了两厢酒和四条烟,都在外面车里,带不进来,您看。。。?”
“过来别带东西。你们没看到吗?这里一只鸟儿都飞不进来,处处都是摄像头,无死角”,赵至厚说,“我们不收这个”。
杨庆的眼光看向了乔桂海。
“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您总不能让我们空着手来吧”,乔桂海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看在桂海的面子上,这样吧”,赵至厚想了想说:
“出监狱大门右拐上国道,三公里处是李家镇。镇上路北第三家顺兴烟酒商行,你们把东西放到那里去吧,就说是老赵让你们送过来的。”
“还有一件事儿,想麻烦监狱长”,杨庆试探着说。
“你说,这里没外人”,赵至厚道。
“郎勤原来是信用社主任,我手下的兵。岁数大了,干不动体力活了。您看能不能给调整调整?”
“桂海,你的事儿怎么样了?”赵至厚却顾左右而言他,转向乔桂海。
“参谋长,杨主席通知我了。下星期我到粮食局保卫科报到,是保卫科长”,乔桂海想起上次酒桌上三个人说的事儿,还有那分酒器里一口喝下的三两白酒。
“这还差不多”,赵至厚正色道:“昨晚老长给我来过电话,让我关照你们。你们关心郎勤,我能理解。我是带过兵的人,疼爱下属是必须的。”
杨庆连忙说着“您说的是”,站起身与赵至厚握手,悄悄的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我看这样吧”,赵至厚把手放进裤兜里,琢磨着说,“郎勤是干金融的出身,对数字肯定不陌生。下个月就让他干统计吧,给他们那些干活儿的记账”。
出了监狱北门,车辆上了国道,驶向李家镇方向。几个人坐在车上,都是默不作声。
顺兴烟酒商行是五间临街商铺,白石头地基,红砖到顶,青瓦覆盖。
屋内货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高中低档各色烟酒。只有一个顾客,像是村民,在买烟。
乔桂海纳闷,这样一个乡镇,卖这么高档的烟酒,能行吗?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黄白面皮,光亮的脸上带着微笑,“您三位想买点什么?”
王家明嘴里说着“看看”,三个人在屋里转来转去。
等那个村民付款走后,他悄声对老板说:“是那边老赵让我们过来的,有点儿东西,要放您这里”,他指指监狱的方向。
“有东西?你们是外地人吧?”老板笑呵呵的说,“我给你开大门,把车开到后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