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好说了,可能答案在遗书里。”
“这样还是不能解释张睿斯的死。”
“是啊,无论哪个方向都没有合理的解释。”魏立行说,“那件事你能给我答复了吗?”
像是等待已久,魏立行生硬地把话题引入今晚的主题。
“我觉得,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关月青低着头,仿佛是在跟馄饨说话似的。
“是嘛,那好吧。”魏立行继续吃着面条。
一问一答之后谁都没有说话,但关月青心里却无法平静。这种情况最好的回答是实话实说,虽然伤害对方感情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但至少应该由自己做出解释。
“是因为冼驹吗?”过了好一会儿,魏立行才打破相对无言的局面。
“当然不是!”
终于等来机会,关月青抬起头,表情极为严肃。
“我只是好奇才问的。就算是也没关系,不必紧张。”
“是真的与他无关。我非常清楚,只有翻过那一页才能让生活继续。不是无情,只是人不能为过去的事情牵绊。决定出来工作就是因为已经调整好状态了,不然我肯定还会在家休养。”
“这么做是对的。”
“我之前说过我没事儿了,那就是说明我真的没事儿了。”关月青点了下头。
“他当初怎么追的你?”
魏立行一边张望一边喝着冰可乐,右前方的一桌人正不知为什么大笑,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冼驹啊。”
“对啊,给我讲讲吧,我挺好奇的。”
“其实也没什么。”关月青说,“你还记得咱们系大三暑假时组织的那次野外实习吗?”
“在山里的那次?”
“嗯,就是那次。”
那时正值七月,系里安排了野外实习,这对刚刚结束期末考试的一群年轻人来说正是个放松的好机会。虽然是学习任务,可能够实地接触动植物样本总好过面对课本和标本。也就是那年夏天,魏立行已经开始着手自己的毕业设计了,他记得,为了不影响实验进度,自己早早就做好了携带样本参加实习的准备。
“听说咱们要去的山里每年夏天都会有好多萤火虫,出之前大家就非常期待。后来到了驻地我们几个女生都在晚上进林区找过,可惜连一只萤火虫的影子都没见到,大家都挺失望的。”
“然后呢?”
那次野外实习对魏立行而言印象深刻,至今他还记得几天的调查中都采集到了什么样本,然而同一件事听别人从不同角度讲述,他也有点儿听得入迷了。
“后来一连几天都没现萤火虫,我们也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加上白天还要观察动植物,做记录什么的,萤火虫的事也没人再去关心了。”
“‘我们’是指你和别的女生吗?”
“我们班的几个。”
“你们晚上进林区胆子真是不小。”
“人多就不在乎了。”
“没遇上什么毒虫吧?”
“岂止!”回忆往事显然触及了关月青的兴奋点,她忽然来了精神,“为了不惊到那些小虫子,我们连手电都没带,只靠手机屏幕的光摸着黑走。第一天晚上还忘记带驱蚊水,被咬了一身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