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章站起来,她连身子都跟着晃。
“我问你,提岸快死的时候想要见我,你是不是也隐瞒下来了?”
应珈楼惊愕地抬头。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到虞晚章仿佛是夏日尽头的蓝色蝴蝶,随着一声轰隆,她从高处坠落。
雨伞慢镜头一般,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被禁了声,来去也不过区区几秒。
啪嗒———
落地。
消声的世界又被排山倒海来势汹汹的声音灌入。
虞晚章安然落在他怀里。
其实很惊险,只要稍微误了时间,她就从一墙之高的高椅上掉下来。
左手还没好几天,腿又要骨折。
夏季落的潇潇疏雨,雨细成针。
虞晚章仰着头瞧着应珈楼,像是要看到他骨子里似的。
她想看看他有多爱她呢。
应珈楼那副脸,平日里总是温和的模样,现在终于有所松动,惊惧不疑。
提岸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一起分享日子的苦涩和甘甜,相伴十余年。
他那时候忽然肺炎病重,引心脏病。
病弱膏肓的时候,提岸想要看看平日里结交的好友,三番两次问应珈楼:“晚章施主在哪儿?”
应珈楼都没有和她说。
虞晚章大概推算了会儿日子,那时候,她唯一的烦恼就是每天做卷子,被应珈楼包围在美好的信息茧房里,接受着的都是这个世界真美好的信息。
她摸了摸应珈楼的脸,摸到一片湿冷。
“应珈楼,你喜欢我吗?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到底有多爱她呢,晚章真想看看。
*
虞晚章昏睡了两天两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现在日子一天热过一天。
入眼的还是熟悉的房间布置,她从高处落下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到最后还是被应珈楼带回了湖边小屋。
高考的时候,因为高度紧张,虞晚章没睡好,也没吃好,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肚子饿。
她起来在房间洗漱好,出了屋子,随随便便逛了一圈,除了一间之前应珈楼和她说过不能进的屋子之外,她都走了一圈。
在书房里那排架子上,那几排印着花花绿绿的封面的书本还在,只是这次再见时,已经是另外一种心境。
二楼和一楼的客厅从上往下打通,层高很高。
虞晚章从书房出来,转身在就看到应珈楼从外头回来,身后跟着林医生和秦叔。
“这几天要注意点,不能提东西,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从高处接东西。要是再高点,手都要断了。”林医生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