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小刮刀刮破了左手大拇指的皮,细密的血珠冒了出来。
应珈楼晚上才回来,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不禁蹙眉问她怎么回事。
虞晚章把白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说完便有些后悔。
他的身子有瞬间的颤抖,他紧紧抱住她,喃喃细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色铁锈味,应珈楼眸色红。
虞晚章还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心情,也荡入谷底。
之后她就没再见到吴姨,也没有其他人来,除了一日三餐,有秦叔从外头送进来。
墙上的挂钟卡擦,卡擦,卡擦地转过。
时间死一般的沉寂。
应珈楼越沉溺着她。怕她无聊,就买些小玩意哄她开心,时不时取悦她,眼里始终是化不开的偏执粘稠。
就是不让她出去。
现在连手机也不让她碰。
梅雨季节来临,整天整晚没日没夜地下。
她现在的作息很奇怪,晚上清醒得很,白天像是吃了安眠药。因为要高考,她心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
虞晚章逼着自己始终保持清醒,一天就要喝五六杯咖啡。
她时而神经衰弱,时而亢奋。
就在这泥淖般的雨季里,她结束了高考。
第56章。第五十六幅像我让你痛苦了是不是……
耀华高中周围种着一圈栀子花,梅雨季节,开得正盛。
虞晚章从考场出来,浓郁的栀子花香就霸道地钻入鼻腔里,躲无可躲。
应珈楼之前答应她,考完试后,两人到附近地方走走,权当是对于高中三年的时光的慰藉。
尽管虞晚章是最近半年才转来,应珈楼虽在这里待了三年,却也总共没来几次。
耀华高中附近的景致对他们两都很鲜。
她到了约定地点,应珈楼还没到。他被学校领导绊住脚,要过段时间才能会和,告诉她如果不愿意等,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秦叔,让他来接。
毕业季,人流来去匆匆,模糊成织影。人生真是须臾聚散。
她在交梭成织的人影中见到了虞建东和贺杨。
虞建东弯腰不知和贺杨说了什么,贺杨略仔细打量他一眼,便笑着点头,而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热烈的目光与站在角落里的虞晚章相撞,有点猝不及防。
虞晚章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半年来,虞建东老了不少,两鬓斑白,眼角缀着蛛网般的纹珞,不笑的时候也很明显。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贺杨听到他说是虞晚章父亲的时候略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