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么用力,轻点。”
到最后声音也染上点哭腔。
也不知是满盈的冷檀香,还是那娇弱小猫的呜咽声,惊醒了他,应珈楼晦暗浑浊的眼渐渐澄澈。
脖颈处留下红色的深刻牙印,与周边的肌肤相称,格格不入。
那是他给她留下的特殊痕迹。
应珈楼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仿佛还留下肌肤的滑腻触感,心里滋长了黑暗的扭曲的快意。
可目光接触到那双微红的眼,他便满心惭愧,再也不敢看,心里愈嫌弃自己。
他明白,与其说是嫉妒别的人同她一起说说笑笑,还不如是厌恶自己。
明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但他还是如同佛门弊狗,在她一遍又一遍的无意撩拨下,渐失防守。
还让她哭,让她痛。
应珈楼更加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忽然撤力,松了白色带,疾步往里走,步履不稳,虞晚章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放了自己。
他一挥手,不小心打翻红木桌上的磨喝乐的瓷器娃娃。
在寂空空的夜里当啷落地。
地板上画出一道血迹。
虞晚章跟了过去,见到血怔了几秒,见他处于暴躁状态,怕他出什么事,虞晚章也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她快跑到应珈楼面前,双手拦住他,不让他乱走。
“你流血了。”
“不用你管。”他把手藏在身后,手心全是血,他用力攥紧,血液滴到白色衣袖上。
“昨天是应成舟硬拉着我出去要买颜料,我都拒绝了,而且老太太也在,我总要顾及老太太。”
她显然是被他刚才的话气到了,瞪着眼他咬牙切齿地解释。
安静的杏眼水波潋滟,再眨巴几下泪就要流下。
初夏的空气中氤氲着黏腻的苦闷,两人安静下来,却谁也不服谁。
虞晚章知他不信,吸了口气:“你等我,我去房间里那样东西给你。”
她走了一步,忽然转头:“你可别锁门不让我进来。”
说完跑了出去,不过几秒又愤怒地跑回来,很重地关上门。
她从背后伸出一样东西,递给他:“给你的。”
粉嫩的掌心中躺着一只可爱小熊,钥匙串大小,白色的毛茸茸。
“我昨天在颜料市场看到的,就想要买给你。”她声音柔缓下来,安慰他,就像在抚平一只炸毛的小狗狗。
对方剑拔弩张的气势明显缓解,见他不接,她也很气愤:“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丢掉好了。”
说完,朝着大开的窗户,佯装要丢出去。
手在空中做了个抛物线,他的眼睛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