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枂停下脚步来,内心挣扎下已经喘息连连。
6钟听后呆了一呆,嘴唇嗫嚅,“是。。。老臣知道。。。”
这下昕枂反倒有些纳罕,反问道:“老你知道?你认识赵朗辞这个人是吗?本宫说的是以前的他。”
“是。。。老臣知道。。。一切事都怪老臣,是老臣害了他,和他父亲,愧对他们赵家。。。”老人浑浊的眼球里溢出苦涩的泪,一滴滴沿着他饱经沧桑的脸庞沟壑往下流。
昕枂还想继续问,可冯玉安等人已经来到,在她面前把6钟拦住。
“6老,不得对长公主无礼,你这把年纪,可经不起东厂的板子啊。。。”
6钟默默垂下斑白的眼睫,哑声:“请殿下恕老臣的无礼,老臣只有一句,老臣可能做不到对得起每一个人,但一定会做一个不负天下百姓的人!”
说完他就拂袖走了,昕枂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回麟趾宫一路上,昕枂一直在想一些事。
她记得以前那个大哥哥眼神里有正气,浑身上下散着光芒,不像现在这样暗沉戾气,仿佛被扔进地狱重塑过似的。
她以前曾偷偷记下大哥哥看的那些书,后来她偷偷去认字后,就开始偷大兄这些书来看,那些大都是教诲读书人以家国社稷为己任,谈如何报国实现抱负的书。
朗郎他。。。应该是被狠狠伤害过,才会扔掉这一切,走到与之完全对立的极端处的吧?
这些年来,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第7章
昕枂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公主殿下怎么一见臣就落泪,难道是臣在朝殿上冒犯殿下了吗?”
不远处,一个清癯高挑的身影擎伞而来。
“暑天阳光猛烈,臣送殿下回宫吧。”
他们的掌印都话了,冯玉安他们只得主动屏退。
昕枂泪光中看着他靠近自己,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长睫垂下在下睑投下一小片阴影,使得他的目光看起来更阴翳。
“殿下似乎同6老很熟?嗯?”
昕枂看着他眼底那片鸦青,越看越心疼,压根就没仔细听他的话。
“掌印,你昨晚没睡觉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憔悴呢?”她长睫一颤,准备又有一滴泪要凝落。
赵朗辞哑笑:“因为臣在思考着,如果殿下今天不听话,臣要先烹你的手,还是脚。”
“你为什么现在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了?是因为生命曾辜负过你吗?”她似乎在故意找偏关注点。
“殿下还真是有,是臣这些年遇见的算有的人了,你可比诏狱里那些宁死不松口,要死要活的犯人强多了,不若臣再明白地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之前曾私下接见过6钟?”
“不说臣可要对你用刑了。”赵朗辞笑着掐住她下巴,逼她正视他的问题。
昕枂的脸被他掐得变了形,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是不是本宫回答了你,你晚上回去就能睡个好觉了?如果是的话,好,本宫是见过他。”
赵朗辞被气笑,“什么时候偷偷见的?”
昕枂说完才反应过来,6老私闯后宫禁地是死罪,于是道:“不是你让本宫这么回答,你才能睡好觉的吗?怎么现在还有下一个问题?”
这话说得跟他故意要这么个答案,她才被逼这么回答似的。
“臣是让殿下老实回答问题,不是要让殿下取悦臣。”他依旧好脾气。
“是这样啊,可既然你已经产生了怀疑,本宫说没有,你不就觉得本宫故意隐瞒你吗?本宫故意隐瞒你,你不就又要胡思乱想,晚上睡不着觉了?”
他好笑也好气:“所以臣睡不睡得着,到底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她脱口而出,“你睡不着的话。。。”我心疼。
这句话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因为听多了太监身份卑贱,被人表达好感也大概率会认为对方只是想攀附他权势的话,几乎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选择嫁给一个太监,他这样心思敏感的人,说了只会被他认为是想玩弄他罢了。
她喜欢一个人不能说出来,得默默地对他好,让他自己感受。
“怎么,殿下编不下去了吗?”他嗤笑,“不若臣帮殿下编吧。”
“殿下可以说,臣殚精竭力辅助朝堂,殿下对臣膜拜不已,臣要是睡不好,不怜惜身子的话,殿下是要心疼伤心的。”
看吧看吧。。。她就说他不信。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臣一年到头听得可多了,殿下若是想不到讨好臣的话,臣可以教教殿下,可是,殿下不要想在臣这里生出小心思来,不然——”
他皮笑肉不笑地用指甲划过她脖颈的嫩肉,激起她阵阵痉挛,“你不是很宝贝那个余贵祥吗?你也不想他。。。”
“不宝贝!一点也不!本宫不要他了。。。哦不,不是不要,是一直就没想要他,是本宫认错人了,你千万别误会本宫和他!”
昕枂立马激起澄清。
赵掌印愣怔地咽了咽沫,继续:“不然的话。。。”
“你想烹本宫前请提前同本宫说好,本宫会尽快了结心愿,本宫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死就死了,只要你开心。”
他一窒,把话咽了回去,再想说些什么胁迫她的话时,却现确实找不到拿捏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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