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艘小船上,许年酌一杯清酒,浅看这江湖美景。
果然,还没到目的地,这江湖的风沙就已被吹起。
就见在连绵雨幕的遮掩下,几十人有序的各持兵器潜藏于水底。
良好的水性和不俗的内力加持,让他们可以像水中巨鳄般潜伏,静候猎物自己走进包围圈中。
伴随着吱扭扭的船桨滑动声,小船如一柄利剑般冲破雨幕,逐步接近。
从只是一个黑点大小,到浮现模糊轮廓,再到可以清晰看到船中对饮的二人。
也就是在船桨一摆的下一刻,观察手和船中正举杯浅饮的许年,四目相对。
只是一瞬的对视,观察手的后背就像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心中惊惧交加。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无情、淡漠、俯视苍生。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来着世俗游历,虽然身在此界,但神魂却一直凌驾在众生之上。
看得观察手是一阵头皮麻,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释放了手中快捏碎的响箭。
“嗖——”
一声尖利的羽箭破空声,紧接其后,死寂的水面下接连传出爆响。
哗啦啦的,四处水面皆被冲出的黑衣蒙面人搅得是天翻地覆。
甚至,一张不知何等金属所制的大网也从水中浮现狰容,每个网点的连接处都装备了倒钩荆棘。
只要将人捆缚其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就像包饺子一样,小船此刻就像肉馅一般要被大网完全兜住。
见此一幕,乘船的老翁立刻神情大变,手中船桨一丢,就想跳船逃生。
就在一只脚迈出的下一刻,后腰处却传来一股沛然大力,身子被猛地向后拽的腾空,倒飞入了船舱之中。
就听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男声:“船家莫怕,待我徒儿去解决贼人先。”
说罢,老翁就觉眼前一花,原本船舱之中那个端坐的少年郎,身形此刻就像烟雾般消散了。
再向外看去,就见少年如同雨中黑燕般自由翱翔。
巨网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借力的支点,一柄黑铁所制的匕竟然神乎其技的抛出又收回。
每次都能正中一名拉网黑衣人的胸口,捅出一道透心凉的血口。
让透明的雨水中掺杂了一抹嫣红,在这激荡的河面中散开。
尽管对方人数众多,在一名持网黑衣人倒下后,就会有新的人补替。
但也无法比过少年人投掷匕的动作迅猛,‘噗噗’入肉之声甚至连成了节拍,谱出了曲调。
加上这雨声的交奏,正是肃杀的江湖歌,让人听之便闻风丧胆,吓得两股颤颤。
“这,这,这……”
老翁嚅嗫了半天,都不知用何语句表达此刻他的震惊之情。
再转眼看去,就见白青年道士从容的收回一缕绑缚在他腰间的细线,旁若无人的重新端起矮几上清酒啄饮。
老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乘二人并非寻常之辈。
连忙双膝跪地,叩央求道。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壮士高抬贵手!”
“今日之事,小老儿全当不知,时后绝对守口如瓶!”
人老成精,老翁这是害怕经此一事,这二人要杀人灭口。
毕竟江湖仇怨,越少人知道,就越稳妥。
“哎~”许年一挥衣袖作势去扶,“老人家不必如此。”
“我师徒二人不是那心狠手辣之辈,你且放心。”
船家颤颤巍巍的被其扶起,这才暗舒了口气。
心想,这个二人看着仪表堂堂,又做道士打扮,想必不是言而无信之辈。
要怪就只怪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才遭逢此劫。
就在许年和老翁短暂交流之际,船舱外的战斗也进行到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