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刚和东方不败饮完酒,说好一会怎么哄江池留在采花楼,这人竟在后一秒反悔。
不过看东方不败的意思,是要江池一个人去华山。既然如此,他一路上跟在江池身后,那也算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不等宫九思索从何处找人引路,就见眼前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东方不败对面摆放的酒杯,是你的吧。”江池淡淡道。
方才他就在疑惑,采花楼明明只有东方不败一个人,为何桌子上会有两个酒杯。若多余的空酒杯是为他准备的,那为何酒杯里面还有残留的液体。
东方不败在离开时,眼睛若有若无的瞥着二楼的台阶。他抬眸看过去,勉强能看到一个衣角。但只看到衣角也够了,眼前的人即使化成灰,他也认得。
“哥哥。”宫九神情恍惚了一下,到了嘴边解释的话,都归为了两个字。
“那封书信你看了吗?”江池背过身,看向采花楼门外,轻叹了一口气。
宫九神情紧了几分,那封书信,他看了。
不过他并不愿相信这一切,若换做其他人将这封书信交给他,只怕那个人会死无全尸。但给他书信的人是江池,他的哥哥不会说谎。
他既不愿相信这一切,又愿意相信江池的一切,这让他很痛苦。心底两种思绪之间在冲撞,回了太平王府的他,虽并不是一个人。但那些人同江池相比,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都很清楚。
江池见身后的宫九不回应,略有些疑惑的转过身。他以为宫九是还未看书信,现在正趁这一会将书信看了。
但他转过身,就瞧见眼前的人面容痛苦,好看的眉宇拧在了一起。宫九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神情,让他心底也跟着洋溢起了一丝难过。
“宫九,若你不能接受,那就慢慢来。没有谁会逼你。”江池攥了攥手,他清楚自己在此时,应该狠下心不去理会欺骗他的人,但他办不到。
“那我应该怎么办?”宫九垂眸,想将眼前的人环在怀中,但他不敢。他怕吓走了眼前的人,日后江池会连话也不愿多同他说一句。
“你可以同太平王好好谈一谈。”江池说完,转过身走下楼梯。
“你可以同我一起回太平王府吗?”宫九闻言,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可能。”江池语气冷淡道。
他像个呆子一样,那日同太平王见过,他还替阿九说话,孰不知这不过是他们父子二人一同欺骗他。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好好回忆,当时的他有多蠢。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华山吗?”宫九不死心继续道。
“我会打断你的腿。”江池闻声,微微一顿。
他这次要杀的人是华山掌门,此人能坐上掌门的位子,身手定然非凡。他从未见过宫九对谁动手,所以尚且不清楚宫九的实力究竟如何。
为了不让宫九到时候拖累他,他才不会带上宫九一起去华山。想到这儿,江池顺了顺呼吸。
他方才同宫九面对面,竟有些局促不安。许是因为宫九是太平王世子,身份被拆穿,与他再见面时,便不像先前一般会软软糯糯,这次宫九的气场大了起来。
“如果我偷偷跟着你呢?”见江池方才犹豫了片刻,宫九轻轻一笑。
“打断你的腿。”
等离开采花楼,江池才回应道。
第47章
为了不让宫九同他一起去华山,离开采花楼的那一刻,江池就拦下马车坐了上去。
“我看你不是这儿的人,你想去华山脚下不难,但上去可就难了。下面会有很多华山弟子把手。你若是硬闯,肯定会被他们打得满头包。”车夫捋了捋白胡子,笑着劝道。
他自然不会硬闯,一个派别的人不会少,他一个人前去,要么偷偷潜进,要么结识华山派中的一个人。
江池正想着,坐着的马车忽然一震。朝马车飞来的人撞裂了马车的车轮,而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也因马车车轮掉落,车身剧烈晃动,而掉在了地上。
“我的马车啊!花了我好多银子买下的,这可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我还要靠这赚钱呢……”车夫摔倒在地,看到滚落到一旁的车轮,周身一震,哀嚎道。
江池从马车走下,瞥了一眼撞马车的人。那人的神情并不比车夫好,他似乎也是个受害的人。
“不能怪我,有人砸酒铺,喝了酒还不给钱,说一句就踹人……”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小二,听到车夫的哀嚎声后,慌忙指着一旁的酒铺,摇头解释道。
江池闻言,轻抿了一下唇。断人财路罪大恶极,他本没有理由理会这些事情,但被踹飞的人弄掉了他的玉佩,他总要找踹人的算账。
毕竟,宫九给他系的玉佩,同一般人系的不一样。
不远处的酒铺中,除了站着的几个衣着较为华丽的人之外,还有一个穿了一身朴素白衣,头有些凌乱的男人,一手搭着佩剑,另一手端着酒杯在独自饮酒。不过,看他们几人的模样,都不像是会做出因无钱喝酒而闹事的事情。
“看看看,看什么看?”其中一人看到江池正盯着他们几人看,眼睛瞪大了几分,怒道。
“你若再看,一会可就像方才不知好歹的小二一样,被我们当球给踹飞了。”另一人扬起头,态度蛮横道。
江池闻言,轻轻笑了笑,“这小二怎么不知好歹了?你若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