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州的灾民也不知道自家的刺史已经带了粮食回去了,便还是按照原计划,跑来了同州,剩下还待在古州的那些灾民,要么就是故土难离,便是死也要死在家里的,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走不了太远路的。
回去的一路上,古州刺史也看到了这些情况,但他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灾民都带回古州去,便只能派人去游说,告诉那些灾民古州马上也要有粮食了,暗搓搓的劝那些灾民回古州去。
只是这些灾民对古州的情况是彻底失了信心,几乎没人听,古州刺史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治下的灾民在同州得到了庇护,更扎心的是,灾民们已经不信任他了。
在他难过的时候,有下属官员来劝慰:“大人,事已至此,不如就这样吧,同州如今有了天赐神粮,救济些灾民也不是难事,但咱们就很难了,我们从顾刺史手里要来的粮食也不多,跑到同州地界上的灾民虽然多,但留在古州的也一定多。”
“我们带回去的粮食就救济留在古州的,至于进入了同州的,便有同州刺史会负责,如此一来,咱们赈灾的压力会小很多,而且人少了,咱们就可以把稀粥做得更稠一点,也能让更多的人吃饱。”
古州刺史颓废的坐着:“我愧对古州的父老乡亲啊。”
“大人,咱们尽快带着粮食赶回古州才是要紧事,你就别在这么的伤春悲秋了,而且,等咱们古州度过了这个难关之后,说不准跑到同州的那些百姓又回去了也说不一定。”
古州刺史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他叫不动百姓与他回去,便只能给顾文星写了一封信,把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个清楚。
顾文星看过之后,也没说不愿意的话,只把手下的官员叫来,把古州灾民的情况与他们说了说,然后大家集思广益的想出来的个应对的方法。
同州城外的赈灾棚前几天前就已经搭建好了,第一批到达的灾民顺利的被安排去了那些搭建好的棚子里暂时住着。
这会正是羊绒与羊油生意好的时候,那些灾民便时常与牧民们遇到,为了避免之前杀人越货的情况生,同州城整个府衙都高度紧张了起来。
顾文星还调动了上千的将士,分布在进入同州城的道路上,来往巡查,还有沿路的那些县城,他也派了人快马加鞭把他的信给送了过去,那些县城便也纷纷派了人手出来在必经的管道大路上到处巡查。
有之前杀鸡儆猴的例子和这些安排在,虽然那些牧民高度的紧张,但也顺利的到达了同州城,随着做完生意顺利回到家得那些牧民的宣传,那些个不敢出来的牧民便也好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朝着同州城走来。
有了这些事情,这才有工部右侍郎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热闹的景象。
虽然有了提前应对的方法,但随着来到同州城的灾民越来越多,顾文星的心也提了起来。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古州的灾民们饿着肚子颠沛流离的逃命逃来了同州城,而同州的百姓却一个个因着养羊就可以大挣一笔,富得流油,搞不好这些灾民在内心的极度不平衡下,就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可怕念头。
见顾文星每天早出晚归的,李秋池也知道应该是灾民大批量的到了。
在顾文星照例给她的肚子念完书本之后,她便问道:“如今外面的赈灾棚是个什么情况?”
顾文星回答道:“之前搭建好的棚子已经快要住满了,但听说后面过来的人还有很多,我派了人守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走,每天两顿浓粥供应着,明天我会与其他的官员商量增加赈灾棚子的数量,以应对后来的那些灾民。”
“然后呢?对这些灾民,你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娘子的意思是?”
“他们棚子不够住可以搭建新棚子,你现在也能每天两顿的粥养着,但以后呢?你总不能一直养着他们吧?”
“这个问题长史也说过,只是我们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便也只能暂时养着他们,等过段时间,他们就自己回去了也说不一定。”
“他们未必会回去了,古州与同州城之间的距离可不短,他们千里迢迢的靠着双腿走过来,叫他们回去,又要走那遥远的路,更何况,等他们回去,家未必还在着。”
“娘子说的这个,我自己也清楚,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想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
李秋池直接说道:“我这里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听?”
顾文星喜出外望:“听,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