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女儿走丢就快急死她了,没想到好不容易看见女儿,结果看到抱着女儿的人,那一刻赵昭差点当场厥过去,这么会是裴凤慕?!
她都逃到渝州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里,竟然还会碰见他?!
他是来抓她的?!
赵昭强行让自己定下心神,应该不会,三年了,她从来没有他的任何音讯,如果是抓她的,不可能这么久都没遇见过。
当时她跌落山崖,他一定以为她死了吧。
对,就这样!赵昭拿定主意,强行收敛心身,紧紧攥着双手,指甲戳疼了掌心,暗暗给自己鼓气:她可以的,只要装作不是,死不承认就行了。
她可以骗过季衡,一定也能骗过裴凤慕!
果不其然,她逃过一劫,比她设想的还要顺利,她又倒了一杯茶,茶面热气蒸腾,赵昭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怎么瘦了那么多,撞进他怀里的时候,甚至都胳到了他的骨头!赵昭撩起袖子,皓白的手腕果然又红了一圈,撅了撅嘴,他的力气倒还是那么大,被他拉近怀里的那一刻,赵昭差点停止呼吸,还以为他不会放过她呢。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还跟自己道歉。
裴凤慕竟然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给人赔不是?
这要是放在以前,赵昭想都不敢想。也许三年了,她变了许多,他也变了吧。
这几年她只顾着带孩子东躲西藏,也没打听过他的消息,他有没有跟孟寒烟成亲啊,赵家又怎么样了,他堂堂摄政王这次来这种小地方是要做什么?
赵昭转头看着窗外小小的青色身影,不管他来干什么,她都不会让她们扯上关系。
最好他过几天就走,否则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安心的落脚点,又要再换地方了。
~
深夜,七夕灯会早已结束,全城人都熄了灯,只有城西一座偌大的宅子里,主院还亮着灯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寂。
听竹敲开门,将字条放在书案上,书案后方的男子背对着他,一袭广袖长袍黑沉如墨,屋内再亮也照不进他的三寸之地。
“那女子夫家姓沈,行商中落了难,她们孤儿寡母一年半落户于此,开了间绣铺。。。现在住在。。。”
裴凤慕转过身,拾起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如今赵昭的住址,以及她在渝州所有的情况,姓沈,一年半,狐儿寡母,几个字刺眼得很。
难道真的不是?
她冷漠的态度,全然不同的身段,就连身上的香气都是有些浓烈玫瑰香,跟她独有的味道全然不同。
“派人去查查她来渝州之前所有的事都查清楚。”裴凤慕眼眸深处翻涌着墨色,“还有你亲自去把寻梅和孙妈妈都接来。”
赵昭最在乎的人就是她们两个,是不是,见见就知道了。
“是。”听竹领命退下。
“等等。”裴凤慕叫住了他,“备水,凉水。”
偏偏他从心里就认定了她,那种熟悉的感觉,拥她入怀时心头那份无法磨灭的悸动,直到现在还未停止,让他的血液为之沸腾。
~
翌日一大早,裴凤慕按照字条上的地址找到了赵昭的店铺,小小的门帘,要是不仔细看就差点走过,抬头看着牌匾“沈记绣铺”,如今门板还没邪,他来地太早了。
对面正好有家茶馆,早早开了门,裴凤慕索性去了二楼,占了正对绣铺的临窗座位,要了一壶铁观音。
手掌捂住心口,颈间的血玉观音好似会烫一样,热得皮肤疼,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瞅着绣铺,哪怕门板卸了,有一抹梨花白似的身影俏生生地走了进去,依旧没有起身。
近乡情怯,说得就是这种情形吧。
他想见她,毫无疑问,想再度把她拥入怀中,品味她的馨香,吞掉她的眼泪。
又怕见她,怕她还是不认他,用那种陌生冰冷的目光看他,逼急了眼里甚至生了恨。
他曾想过哪怕恨他也要把她带回去,结果就是害她坠崖,这三年来他苦寻不到她的下落,想过只要老天垂怜让他再见她一面,什么他都愿意做。如今真见了面,他又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
裴凤慕,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裴凤慕坐在窗边望眼欲穿,恨不得目光能透过那屋檐灰瓦,看清她在里面的一举一动,却不敢真的下去见她一面。
从初露坐到迟暮,终于看见那抹皎白的身影染着绮丽的晚霞,娉婷袅娜地走了,一如既往地戴着帷帽,微风轻柔地掀起她的面纱,他远远地窥见一小截柳亸花娇的娇靥,竟是入了迷。
于是一连三天,他日日都在茶馆从清晨坐到黄昏,店小二都认得他了,白布擦干净了桌子,往肩头一搭:“客官,还是老规矩?”
裴凤慕目光停驻在下方,微微颔。
“好嘞,上好的铁观音一壶!”小二对着楼下吆喝,这次并没有走,主动跟裴凤慕搭话,“客官,可是看上了对面的沈娘子?”
辰时到了,赵昭踩着点来了铺子,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下,裴凤慕收回视线,眼角掠过小二:“你什么意思?”
小二贼兮兮地坏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沈娘子在我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人美心善,打她主意的人可多了,就连知州大人的便宜小舅子都看上她了呢,我劝客官一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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