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说了又如何,有人会信吗?”赵昭仰着脖子反驳,嘴边溢出一抹讽刺的淡笑,“我当时不说就是为了等他醒,他醒了才能还我清白。再说,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害了她?”
“明明是你和奸夫的丑事被八妹妹撞破了,赵暚,你别装傻!”四姨娘牙尖嘴利。
赵昭眉目清冷,她板着脸的时候自有一股子冷艳,仿佛带刺的白月季:“什么奸夫,我被迷晕了,根本没看见表哥,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若是不信不妨将我表哥找来,大家当面对质!”
裴凤慕暗暗点头,赵暚气息虽弱,气势倒是不逊,这才像点样子。
赵昭说到了四姨娘的痛处,余文亭从那以后就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是你嫉妒八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怕他威胁你的地位!”四姨娘不依不饶地道。
“若真这么说,为何就我一个人有嫌疑?”赵昭意味十足的目光往四姨娘身上睇,“东府后院的姨娘们又有哪个不嫉妒他的?”
她少见的犀利打了四姨娘一个措手不及,后者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饰那一瞬的失态。
裴凤慕适时地插话道:“我当天只和夫人还有四姨娘接触过。”
四姨娘抽回扶他的手:“玉英,你可不要瞎说,跟我可没有关系。”
“如果跟你们两个都没有关系,那又会是谁?”裴凤慕看着四姨娘,眼角却时刻注意着颜沁雪。
她娴静地站在季老夫人身边,从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表情波澜不惊,任谁也想不到她才是幕后主谋。
这时,崔妈妈走进来禀告:“汀兰求见,说她能证明大夫人的清白。”
赵昭心里微讶:汀兰,她来干什么?
难不成这就是裴凤慕说的证据?
她偷瞟裴凤慕一眼,却见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心里不免有些慌,他没说这事啊。
事到如今,她已没了退路,赵昭暗暗地攥紧了衣角,强迫自己镇定。
裴凤慕都没慌,她慌什么。
汀兰进来就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见过老夫人,二夫人,我家夫人是冤枉,是四姨娘…”她抬起红红的脑门,愤怒地指向自打她进来就脸色不对的四姨娘,“都是她在背地捣鬼。”
“是四姨娘一直想要利用大夫人陷害八姨娘,当初压襟失窃的事,就是四姨娘故意栽赃陷害,她让铃兰偷了压襟,然后偷偷交给奴婢,让奴婢找机会藏在八姨娘屋子里,到时候人赃并获,她再撺掇大夫人惩罚八姨娘,害他一尸两命。”
四姨娘立即提起裙摆,肃然地跪在季老夫人脚边:“老夫人明鉴,是汀兰污蔑妾身。她是恨妾身当时要严惩她,故意捏造事实,老夫人若不信,可以把铃兰叫来对峙。”
铃兰也被带来,她坚称四姨娘是冤枉的,是汀兰暗恨四姨娘,私下一直说四姨娘的坏话。
汀兰否认:“我没有,铃兰,那压襟当初就是你亲手拿给我的。”
铃兰道:“奴婢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时不是都说清楚了,那是大夫人让寻梅拿给你的,你怎么能为了报复四姨娘连姐妹情都不顾,口口声声污蔑我?”
汀兰被气得都结巴了:“那、那是当初四姨娘要打死我,大夫人看、看不下去才保了我,你、你血口喷人!”
裴凤慕见局势开始焦灼,终于给赵昭递了个眼色。
赵昭暗中给自己鼓劲,插话道:“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就阖府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反正我是敢的,别人若是不敢就是心虚。”
赵昭目光灼灼地看向四姨娘,后者惊讶地看着她。
裴凤慕点头:“夫人这话在理,虽然是劳师动众了些,妾身于心不安,但是为了孩子,还是查一查得好。”
一直安静的颜沁雪主动站出来说道:“八姨娘都得对,子嗣为重,老夫人不如就查查吧,连我们西府也一起查了,别冤枉了人。”
季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一顿,眼眸一闪:“查,不过只查我们这边,这事生在东府,跟你们西府没关系。崔妈妈,你亲自带人,把东府所有的屋子一间一间的都给我查清楚。”
四姨娘看着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赵昭,心里开始慌了,她本来不怕查的,可是他们一个个都说查,这事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她攥紧了帕子,不能慌,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一个才醒,一个一直被关着,能翻出什么花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们就这么一直跪着等,等到四姨娘腿都跪麻了,才有了结果。
季老夫人听着崔妈妈的禀告,在芍药居四姨娘的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可疑的包袱,里面的东西柳太医看过确认是八姨娘身上的毒。
老夫人气得抬手就将崔妈妈手里的包袱一把甩在四姨娘的脸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四姨娘不认得里面的东西,当时她只拿到了配好的香料,就以为搜出来的是真的毒药,第一时间看向了颜沁雪身边的丫鬟蕊儿。
这一眼,不光裴凤慕捕捉到了,就连赵昭也看到了,她的心彻底凉了,如果说之前她还有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的侥幸,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赵昭觉得好笑,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蓦地,一个人影扑在了季老夫人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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