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四姨娘别找老夫人。”赵昭急了,她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大,万一牵扯出余文亭,她就彻底完了,“我去,不过咱们跟他好好说话,千万不要起冲突,兴许是误会呢,大家以和为贵。”
“你就是性子太软和了,若不是他拿的自然怪不着他,可铃兰都说了,除了他还有谁?这事我看他脱不了干系,若不借着这个机会惩戒他一番,以后可有你后悔的。”
四姨娘拉起赵昭就风风火火地往沧浪轩走,生怕她后悔似的。
跨过沧浪轩的院门,裴凤慕正在院子里弯腰修剪盆栽,赵昭忙落后半步躲在四姨娘身后。
“稀客光临啊。”裴凤慕看见她们,清冷的声音透着股慵懒,神态有种明目张胆的怠慢。
四姨娘又想起上次来被他拒之门外的耻辱,险些维持不住表情,勉强笑道:“有件事要跟妹妹请教,三日前可进过夫人的卧室?”
“去过,略坐坐就走了,怎么了?”裴凤慕弯腰继续修剪盆栽,头上的步摇垂下来,晃出一道寒光。
四姨娘强压着气:“夫人房里丢了件要紧的东西,那串东珠压襟你可见过?”
裴凤慕莞尔一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你什么意思?”眼睛跃过四姨娘直直地看向后面缩头缩脑的赵昭,好像问的是她。
四姨娘使了个眼色,铃兰上前说道:“那日只有玉英姑娘来过,后面再没外的人进去过,所以…”
“所以若是玉英妹妹看见了就拿出来,省得事情闹大了你下不来台。”四姨娘接过话头。
“要是我没见过呢?”裴凤慕将剪子交给听竹,汀兰奉上帕子,他垂眸擦了擦手,正眼都不看四姨娘。
“没见过就要搜搜妹妹的屋子了。”四姨娘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她虽然只到裴凤慕的肩膀,但是当了这么久的家身上还是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裴凤慕目光一变,黑眸陡然迸出刺骨的寒芒:“我的屋子可不是说搜就能搜的。”
四姨娘立即被他的气势逼数步,慌忙搬救兵:“那玉英妹妹就是心虚咯,夫人你说是不是?”
裴凤慕目中寒意更盛,森冷的眸子缓缓移向了赵昭:“你也这么想?”
她竟然敢跟着四姨娘跑来质问他,昨晚就不该救她!
裴凤慕恨不得时光倒流,当时眼睁睁看她淹死了事。
赵昭被看得冷汗直流,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才好,恨不得抱头鼠窜,但左边是四姨娘,右边是玉英,她根本无路可逃。
赵昭,你真是个笨蛋,难道吃得教训还不够吗,怎么就晕头转向又被拽来了,真是不长记性!
赵昭衣袖下的手指都快揪秃了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嗫嚅着:“我、我…”
四姨娘翻着眼皮:“咱们碧涛苑可从来没出过丢东西的事,不能让不干不净的人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的,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夫人决不能姑息。”
赵昭被四姨娘的气势逼退了一小步,那边裴凤慕又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像阴沉沉的乌云,铺天盖地压下来:“你也觉得是我拿了?”
四姨娘挥着帕子,恨不得甩出一阵疾风驱散乌云:“除了你没人进去过夫人的卧室,你若不心虚,查一查又何妨?”
裴凤慕黑眸只盯着赵昭一人,寒冷阴鸷般的气息混着独特的苦香瞬间包裹住了她,再不给留一丝余地给别人:“你要查我?”
她竟然相信四姨娘的话,怀疑是他偷了东西?!
赵昭浑身战栗地看着他,如坠冰窟,那深似寒潭的眼神给她一种错觉,仿佛她敢说是,他就敢当场掐死她。
可她真的吓坏了,牙齿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裴凤慕眼中的寒意越积越省,恨不得能冻死人。
赵暚如今是连偷盗的罪名也要按到他的头上了不成。
哦,是他忘了,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是她赵家最爱干的事。
“我心虚?”他咬着后槽牙问向赵昭。
赵昭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不虚,她虚。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明明说好了只是来问问,怎么弄得好像是她认定就是玉英偷了东西似的。
其实打从一开始,赵昭就没觉得会是他偷的,她也是被四姨娘强行拉过来的啊。
赵昭求助地看向四姨娘。
裴凤慕更是怒气上头,她什么意思,竟然真的和四姨娘沆瀣一气来陷害他!
这时,铃兰突然插了一句话:“玉英姑娘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你的房间除了听竹从来不让旁人进?”
“掌嘴。”
裴凤慕正有气没地撒呢,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听竹跃众而出,利落地赏了铃兰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快,铃兰被扇倒在地上半天爬起不来,整个人都懵了。
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听竹旁若无人地退回到裴凤慕身后半步。
裴凤慕侧头,眄了汀兰一眼。
不待他开口,汀兰立即下跪掴掌:“都是奴婢多嘴,不该跟铃兰嚼舌头。”
裴凤慕鼻间出一道气音走向铃兰,弯下腰单手捏起她的下颌,狭长的凤眸流转出一抹独具阴鸷的黑:“你说我去了,我就是个贼了?”
铃兰嘴角带血颤颤巍巍:“是、是汀兰、说、说。。。”尽管已经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但摄于裴凤慕惊人的威压,后面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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