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心里乱成一团,无瑕睬他,呆呆地提起连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
裴凤慕支起手肘,默默注视着赵昭。
晌午的阳光打窗户里投进来,熨帖着她的侧脸,从微垂浓密的眼睫,拂过透着自然粉的指尖,仿佛镀了一层温柔的金。
他疑惑地皱了眉,赵暚是这么安静的人吗?
记忆中的赵暚总围在他身边聒噪不休,烦人得很,要不是母亲喜欢赵家的热闹,他才不会去。
如今回想,那时候的热情是多么地虚伪和讽刺。
就和现在一样,做样子给旁人看罢了。
赵暚,你还真会装!
裴凤慕把玩着手里的梅花络子,眼眸深处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积雪。
当初姐姐被贬到了寂照庵,裴家落败,曾经的挚交一个接一个地翻脸,当其冲的就是赵家,不光托人把母亲下定的镯子退了回来,撇清一切关系,赵大人还联合永州官员举报他们路过当地时是如何的奢靡挥霍、鱼肉百姓,更是坐实了季家构陷他们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的种种罪名。
素来体弱的母亲捧着镯子气吐了血,她待赵母胜过亲妹,对赵暚更是犹如亲生,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在背后捅刀。
裴凤慕攥紧了络子。
旁人都觉得他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他嗤笑,这有何难,仇人活得好好的,他怎么能死!
他不惜男扮女装接近季德就是为了,只是不巧当时有件极重要的事必须离开京城几日,谁知回来季德就昏迷不醒,季老夫人更是雷厉风行地要给他冲喜,但峰回路转,冲喜的人竟是赵暚。
老天爷总算眷顾他一回,将仇家都聚齐了。
赵暚以为嫁入安国公府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
做梦,他绝不会让她如愿。
忍辱偷生、苟延残喘到绝望而死才是她的归宿。
裴凤慕的身上泛起了一阵灼热,热得皮肤开始痒,低头喝了一口茶。
旁边的丫鬟看见,忙道:“这茶凉了,奴婢去换碗热的吧。”
“不,凉的才好。”多凉的水也浇不熄这把火,唯有用仇人的血与泪,裴凤慕克制着内心的狂动。
直到赵昭写得都握不住了,跪得身子打颤,裴凤慕才风轻云淡地走了。
赵昭今日膝上没有垫暖包,连站起来都费劲,好不容易瘸着回了碧涛苑,简单用了饭,就听外面铃兰唤道:“主子,七姨娘带着三小姐看您来了。”
一名二十出头,雪肤花貌、楚楚动人的少妇领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踱步进来,姿态轻盈地半蹲福了一礼:“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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