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我能见你吗?”
她反常的,没有喊哥哥。
周岩没有任何犹豫:“我现在过来。”
甚至没有问她有什么事。
秘书忍不住看了老板一眼,还是老样子啊,只要是宴小姐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了,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会感叹。这可是周岩啊,手里控股无数,传媒行业的上帝之手,比资本更资本的周氏掌权人,却偏偏为了一个姑娘,毫无原则。
挂掉电话,周岩手机放在桌上,他沉默,像是在思考刚才大家争吵的事,思考结束,他给出意见,精准的找到问题所在,随后拿起手机起身:“剩下的会,杨临给你们开。”
他离开座位,在座的员工立即起身相送,出了办公室,他直接坐电梯下停车场,自己开车去宴星沂家。
*
宴星沂看着黑屏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她刚才是约周岩出来吗?果然是酒喝多了!
现在这个样子被他看见,一定会被训,宴星沂连忙去洗手间洗脸。
她承认,周岩凶起来的时候,她是有点怵。
在洗手间里洗着脸,外面的手机又响,宴星沂没来得及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就出去接电话,以为是周岩,脸上还带了抹笑容,“哥哥。”
“哥哥?”电话里响起女人优雅的嘲笑声,无数回忆瞬间破闸而出,让宴星沂僵在原地。
这是……
俞凝……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洗手间里没关的水龙头在流水,扰乱宴星沂的心绪。
“怎么不说话?”俞凝语气带笑,“妈妈很久没有给你打电话,高兴得说不出来话了吗?”
怎么会高兴?宴星沂巴不得她就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父母,她所有的痛苦都是身生父母带给她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俞凝被宴非白送回乡下“养老”之后,宴星沂就切断与他们的一切联系,换掉一切联系方式,想让他们找不到自己,没想到俞凝就算在乡下也不安生,还是找了回来。
“星沂,我是你妈妈,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都会得到,这是我从小到大教你的道理不是吗?”
宴星沂冷笑:“是歪理吧。”
“你变了,星沂。”耳边的声音仍旧优雅,不紧不慢的感叹着。
宴星沂也逐渐冷静下来,“是吗?哪里变了?”
“从前的你不会跟妈妈顶嘴,让我猜一猜,是周岩把你惯坏的吗?”
“你打电话来应该不是跟我讨论这个吧,有事吗?”
“当然,我的孩子,妈妈想你了,你不来看看我吗?”
“俞凝,别耍花招。”
女人笑了起来,这让宴星沂开始生理性恶心,她忽然想起很多画面,那时候俞凝会在宴会开始前为她穿小两号的礼服,用力地勒紧她腰,然后在宴会结束后命令她将吃过的东西吐出来,以此保持身材,之后的整个星期只让她吃喝水减肥,明明她不胖。
她曾因为偷偷吃过几颗葡萄而被俞凝狠狠扇过几巴掌,回忆里的事就像昨天刚生,她的脸忽然火辣辣起来,这通电话仿佛也在抽她耳光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