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沂,妈妈不是教过你,应该随时保持镇定和优雅吗?你可是宴家大小姐,是妈妈最完美的作品。”
“我是一件作品吗?”
“当然。”
“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也是。”
宴星沂冷笑。
“俞凝,你是想让我跟宴非白求情,放你出来吧?”
“相信我,星沂,妈妈如果想出来,随时都可以,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女儿过得好不好,乖不乖。”
“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很好。”
“你好像巴不得我去死呢。”
“你可以这么认为。”
“可是妈妈身体很健康,让你失望了。同时,我对你也很失望,两年了,你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刚刚我听你喊哥哥,你喊的人应该不是宴非白吧。”
当然不是。
“是周岩吗?”女人的声音里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宴星沂没说话。
可俞凝太了解这个女儿,就像她说的那样,宴星沂是她几个孩子里最杰出完美的作品,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像她,所以就算两年没在她身边,俞凝也很快就推测出,“星沂,你爱上他了是吗?”
宴星沂眼中滑过一抹凉意,还是这样,她任何的心思在俞凝面前都无所遁形,她从什么时候现的呢?大概是从刚才那声甜腻腻的“哥哥”开始吧。
俞凝今晚心情不错,又笑起来,“可是星沂,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你没有资格说。”
“别骗自己,星沂。你和妈妈一样都是在黑暗里苟延残喘的人,你跟周岩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一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成不了宴家最有名气的小姐,星沂,别这么抵触妈妈,如果我是生活在地底下的一只臭虫,那么你也是,你永远摆脱不了我,因为,你是我俞凝的女儿。”
宴星沂一直都想摆脱这个事实,想要摆脱俞凝的阴影,可这个人总是时不时就要跑出来提醒她。
因为恨意,她眼圈微红起来,其实也曾无数次质问过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可俞凝总会无情的嘲笑她,命令她乖一点。时到如今,她已经麻木了。
“俞凝,就算我是只臭虫,但在我死之前,也一定会拉上你。”
俞凝气定神闲的微笑:“我的孩子,欢迎你向我挑战。”
“疯子。”她摁断电话,胸口不断的起伏,喉咙干疼,给自己倒水,觉自己的指尖都有些轻微的抖动,嘲弄地将杯子放回去。她不信,不信这么多年还是摆脱不掉俞凝这个疯女人。
冷静了两分钟,宴星沂走回洗手间把脸洗干净,几乎忘记周岩会过来,直到半小时后听到门铃,她愣了下,才想起刚刚跟周岩通过电话。
门打开,低着头的男人抬起眼,目光定在她脸上,很快精准的判断出她不开心,眉头也跟着拧起来,“怎么了?
明明刚刚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不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是谁惹到她了?难道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