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爹能教你什么?”谢徽禛先是皱眉,再又了然笑了,“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未来君后?这倒是不错,小爹爹别的不行,一心向着父皇却没的说。”
萧砚宁:“……殿下说笑了,陛下说让我跟君后殿下学与朝臣相处之道。”
“那便是了,”谢徽禛道,“不然你以为父皇为何要特地提这个?与朝臣相处之道,跟谁不能学,为何就一定要与我小爹爹学?”
萧砚宁嘴唇动了动,但答不上来,似乎除了这个理由,陛下让他去与君后殿下走动确实有些奇怪。
于是无奈道:“陛下有陛下的想法,我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谢徽禛抬手一戳他脑门:“这不敢那不敢,你这毛病一辈子好不了了。”
萧砚宁捉下谢徽禛的手,抿了抿唇角,坚持道:“我在殿下面前什么都敢,是因殿下纵容我,但是在外头,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便是君后殿下,在外头人跟前,也是有分寸的。”
谢徽禛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我小爹爹疯的样子。
他笑了笑:“行,你说得对。”
萧砚宁点头:“嗯。”
谢徽禛再问他:“所以父皇还与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萧砚宁道,“陛下就试了试我对徐家之事的态度,我都照实答了。”
至于关于他与谢徽禛的那段,他不想提。
谢徽禛看出他还有话没说,大约也猜到了是什么,既然萧砚宁面皮薄不肯说,他便也不问。
“我们往那边去。”谢徽禛示意道。
萧砚宁不解:“殿下要去哪?那边不是回东宫的路。”
谢徽禛:“去春晖殿。”
春晖殿是谢徽禛为公主时的寝殿,萧砚宁是第二回来,前一次还是下聘礼之时,也只到了这殿外,交了东西隔门拜见过公主、得了公主赐下的衣便走了,今日才真正被谢徽禛领着进门。
“下聘那日我就在那头。”谢徽禛目光落向前边,不远的地方果然有一扇小窗。
那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准驸马命人将一箱一箱的聘礼送来,规规矩矩地在阶下行拜礼,双手接过他叫人赐下的衣裳,好似那样就已是莫大的恩宠。
萧砚宁偏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提步跨进殿门。
春晖殿不愧是公主寝殿,殿中花影婆娑、香风袭人,处处透着精致。
萧砚宁未有细看,问谢徽禛:“殿下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让你瞧一瞧我从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谢徽禛道。
谢徽禛让出一步,他身后是敞开的梳妆台,胭脂水粉、珠钗翠钿铺满台子,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怕是比真正的姑娘家也不少。
谢徽禛解释道:“这些东西带去公主府的只是少部分,大多都在这里,父皇没有后宫,进贡来的这些头面饰便都到了我这里,十辈子也用不完。”
萧砚宁略无言:“……我母亲婶娘和家中姊妹她们,确实没殿下的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