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朝素影招了招手,凑到她耳边轻声吩咐一通。
素影抬头与她对视一眼,领命退出了屋子。
日子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中,宁玉珍已经入宫小半月。
自那日给皇后请安后,宁玉珍再没见过皇上,皇上似乎是将她忘记了般,连宜贵人也把她抛之脑后,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宁玉珍过了好一段清闲的日子,每日关起门来,同三个宫女一块刺绣,再使点银子让小安子跑一趟内务府买些香料、香材制作熏香。
全然不管外头的人们侍寝都轮了一圈了,甚至三位老人也轮了过去,还没等到自己的那。
她丝毫不慌,手下的人却开始替她慌了。
到了午膳的点,莲香按时拿了餐食回来,甫一进门,那小脸立马换了副神情。
宁玉珍斜眼看莲香紧锁着眉头的,调笑道:“是谁惹我们莲香不高兴了?”
没人问倒还好,一有人询问,莲香顿时嘴巴一瘪,两颗银豆豆便从眼眶中夺门而出,泪眼朦胧的,瞧着好不让人心疼。
莲香一向没心没肺的,今个一回来就哭,这可把房中几人吓坏了。
倚翠拿了帕子给她,呵斥道:“哭甚?赶紧把泪给擦了,好好的日子尽叫你哭的没了福气。”
变得沉默寡言的绮兰也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宁玉珍蹙眉道:“莲香可是在外头受了欺负?你说,你主子虽说只是个答应,但给你讨个公道还是能行的。”
说着,丢下手中绣活,假意要出门去讨说法。
给莲香急的,也顾不上擦脸了,赶忙拉住宁玉珍的手。
在三人的注视下,抽抽噎噎道:“奴婢是替小主不服气,方才奴婢去取餐食,那嬷嬷好一阵冷嘲热讽,说什么小主连侍寝都不曾有,怕是日后在宫里只能虚度一生,做个老姑娘,还吃什么午膳,不如多琢磨如何获宠。”
“她还说,刚入宫就惹得宜贵人不快,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小主活该。”
“咱们又不是没给银子,给了银子,还要听她们胡咧咧,小主,奴婢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番话落,便是沉默寡言的绮兰也眉头紧拢,捏紧了拳头。
宁玉珍拿过莲香手中的帕子,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
“旁人这么想这么说,我们如何能管?不过是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不是?你越是在意,她们越会变本加厉。”
见莲香渐渐平静下来,宁玉珍拉起三个宫女的手,顺便喊了外头探头探脑一脸担忧的小安子进来。
颇为认真的对众人说:“都说忠仆难寻,我很高兴你们如此为我着想,我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便同你们直说,若你们因我不受宠想要另寻高枝,直接走便是,我不会怪你们。”
莲香顿时急了,“小主,我不走,那日陈公公把奴婢带到丽景轩去,我一路的忐忑,小主性子好从不亏待下人,奴婢走了,去哪再找跟小主这般的好主子。”
绮兰更不用说,本就是宁府家生子,怎么可能会想要离开。
小安子则是直接跪下了,磕了两个响头表示自己的忠心。
“小主莫要说这话,您说忠仆难寻,好主子又何尝好得?”倚翠反握住宁玉珍的手,看向她的一双眼睛透着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