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川哑然!
论嘴皮子,论心智,他哪里是许易的对手。两人交锋,就好似双方赌牌,许易心智极高,连他江某人底牌都猜出来了,江少川还毅然要进行赌局,结果自然只有一个,不仅输的底裤都不剩,还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草泥马,就不该跟你来这虚的,老子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交出铁精,老子就当什么也没生。不识抬举,老子叫你有钱没命花,黑龙堂有的是高手,也有的是钱,什么样的高手都请得起,你自信能扛得住几轮擂战?”
江少川终于爆。
许易冷冷扫了他一眼,嗤道,“姓江的,我看你是演戏入迷了,倘使你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小爷不妨陪你继续演下去,可你长得什么模样,自己不清楚么?门外墙角躲着的那人,你想让他藏到什么时候老子可没时间陪你瞎耗。”
江少川悚然变色,像见了鬼似地盯着许易,满心就剩了一个念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墙角边上的,蹲的够久了,进来喝口茶歇歇。”许易骤然冲外喊道。
强大的灵魂力,是许易最大的依仗和法宝,这身本领因此而来,未来和满天下的英雄争锋,说不得还得靠它。
强大的灵魂力带给许易的不止是坚韧的精神强度,卓越的恢复能力,还有强大的感知。
自打江少川和一众黑衣甲士入门,许易便察觉到门外立着一人,随众而来,却始终不曾入门。
讹诈已经成功,许易懒得跟江少川废话,自然急着将江某人底牌掀开。
喊声方落,便有脚步声传来,未几,一个青衣博带、头罩灰纱的中年人便行进门来,尴尬地看一眼江少川,咳嗽一声,冲许易道,“本官乃财税衙门公决科副主事陈兵,特来向你通报公决事项。现有黑龙堂白马分堂副堂主高攀挑战于你,公决日就在明日午时,你要么应战,要么在今日子时前,离开广安城,否则便触犯广安城规,为我广安府公敌。”
“在下应战!”
许易玩味地看着江少川道,“江堂主,方才你不是说我交出那什么,就放我一马么?”
江少川老脸涨红,无言以对,没有什么比当面戳破谎言,更让人尴尬的,哪怕面对的是敌人。
方才,他还大言旦旦对许易说什么若是交出铁精,便一勾销。
门外却早已藏着等候多时、准备宣战的公决科副主事了。
若是他诓骗许易得手,也还罢了,偏偏不仅没骗着人,反被诳去了九百金,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去你妈的,洗干净脑袋等死吧!”
江少川梗着脖子,怒骂一句,调头就走,心中狠,铁精能得便得,得不了,姓易的就是劫案的最佳替死鬼。
第oo44章入定
月上东山,穿堂风徐徐吹来。
许易赤着膀子,蹲着马步,双臂平展,两手平整打开,各托一重达五十余斤的石锁。
自送走了江少川一众,吃了午饭,小睡了一觉,冲了个冷水澡,静极思动的许易,便把注意力投注到院中的这两枚石锁上来。
如今,他修为已至锻体巅峰,全力施为,一击有一牛半之力,两个五十斤的石锁,原本难起到锻炼的作用,许易却自有办法,便研究出了这么个姿势。
众所周知,常人能抱起百斤的麻袋,单手绝难抓捏十斤重物,水平横着。
至于要张开手掌平展托物,怕是连五斤的重量,也难维持。
而许易保持这难姿势,双掌托举的是五十斤的石锁,且石锁横杠圆而细,托在掌中极难掌握平衡。
且石锁横杠细长,要同时托举两枚石锁,他不得将双臂调得一高一低。
此种造型,难度高,饶是许易体力惊人,持续了一个时辰后,顿生力竭之感。
后边这一个时辰,则全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在死撑,双臂之间已痛到麻木,周身从汗出如浆,到无汗可出。
撑到后来,忽的,他浑身一轻,灵台一片空灵,灵魂深处产生了一种雀跃的欢喜。
许易能感觉到,每当自己身体疲惫到极限后,灵魂深处总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他猜测,随着体魄的强健,灵魂也随之坚强。
道理很简单,身体愈强壮的人,往往精神和精力愈充沛,而精神和精力正是灵魂力的直观反映。
要说,许易想的不错,却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他现在这种状况,在禅宗有教,乃是入了“斗者定”。
禅宗有高僧,打坐参佛,保持一种姿势,能数日不眠不休,然忘我,是一种奇妙的精神境界,此谓之入慧者定。
而许易能在高强度的锻炼下,忘我然,精神入定,而入定后,精神御使着肉体继续高强度的锻炼,此谓之“斗者定”。
相传禅宗斗战王佛,自修行起,便能在战斗中入定,狂战无休止。
机缘巧合,许易今日便是入了这斗者定。
一边,躯体获得高强度锻体,温养这灵魂。
一边,灵魂滋润锻炼着躯体,无痛无怖。
却说许易正在玄妙境界,体悟着身体、灵魂之妙,骤起一道娇喝,“胡子叔,你还要练到什么时候,我要吃饭!”却是秋娃从一边的轩床探出小脑袋,大声叫喊。
声入耳来,灵魂一颤,各种痛觉强压而来,两个石锁先后滑出,许易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