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这个时候才乖巧了。”重楼无声叹了口气,指尖抚上飞蓬的眉眼,带着温存与珍视。
事到如今,魔尊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异兽还不到发情期,就随地胡来。
“其他时候都锋锐如兵器,搞得剑拔弩张。”但他绝不会将就,更不会为了欲望,背叛自己的心:“可我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
飞蓬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封印半解,回到了鬼界的冥君府邸。
他静静坐起来瞧着周围,不由想到和重楼在一起后,这里发生的各种变化。
“哼。”飞蓬蓦地一笑,或低调奢华,或方便应手,总之很让人舒服,重楼就有这种抚平他怨气的能力。
飞蓬轻轻摇了摇头,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确定比原本真实发生的还少了一日,耳根不自觉发烫。
应该是地下溶洞里过于度日如年,才让自己有重楼折腾很久的错觉吧?他啐了一口,不自在地拢了拢平整的领口,确定身上毫无痕迹。
而且,这具神体在之前神界一战里所受的伤,都被治愈了。足见重楼送自己回来前,委实费了一番心意。
“咚咚咚。”飞蓬心情好了不少,才掀开被褥下床,便闻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忧心和迟疑,响了起来:“将军!”
“水碧,进来吧。”飞蓬立即道。
门应声而开,鬼界副君水碧走了进来:“将军,魔尊把您送来,属下适才在客厅接待他。”
“他逗留了片刻,刚说您伤势已愈,就直接回魔界了。”水碧将一枚千凝魔艮双手奉上:“这是魔尊留下的。”
飞蓬微微凝眉,抬手收了下来:“本君知道了。”
“将军?”这个改变的自称让水碧一怔。
飞蓬握紧了千凝魔艮,微笑道:“没事,魔尊实在用心良苦。”
这是独产于魔界的奇石,蕴涵有空间仙术。施放后形成一个一次性传送通道,可来往六界。
重楼这是固定了通道,为自己找他决战所备。
“本君要去神界。”飞蓬轻描淡写道:“完成神律的更新、修订,也顺便递交辞呈。”
这次可没有发现飞蓬身上发生过什么,水碧大吃一惊:“什么?!”
“不必大惊小怪。”飞蓬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难道,你还愿意和神界那群…干啥啥不行拖延第一名的蠢货共事?”
水碧噎住了:“当…当然…”
她的声音减小了几分:“可神界能轻易放您自由吗?”
“所以才要完成神律的更新、修订。”飞蓬哑然失笑:“待天帝陛下归来,我再去请罪。大不了剥离灵力、贬谪轮回,到时候自己修炼。”
心知自家君上有绝对的自信重归巅峰,水碧便也不再劝了:“那属下这就去通知大家。”
“去吧,这一个月的公务,暂时还由你们代为处理。”飞蓬悠悠然道,他可不想回到过去的时间线一个月,自己还得忙于公务。
水碧行礼退下,不多时,天魔女匆匆而至:“将军…”
重楼这是一天都等不得,生怕我和他全是虚以为蛇,回来就自伤自残吗?飞蓬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维持了淡然的表情:“他让你来的?”
“是的,但也是我…我…”魁予瞧着飞蓬气色很好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就是一刻钟之前,魔尊毫无异常地现身魔界,告诉他们神将离开魔界的消息,也说了飞蓬以冥君身份决定鬼界独立,完全没有发情期表现。
大家退下去的时候,她被魔尊叫住派往鬼界时,还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我没事。”飞蓬淡然一笑。
魁予忧心忡忡地追问道:“真没事?可魔尊说,您要带鬼界独立……”
“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并不是完全没事…”飞蓬低声叹了一声:“但脱离神界,是我前去救援前就有的心思。”
魁予神色一慌:“将军,什么叫做不是完全没事…魔尊…魔尊他…”
“别急,听我说完。”飞蓬不似前世劝走魁予,而是把事发前自己的努力说了一遍。
他这才摇了摇头:“魁予,我其实能原谅九天他们没发现敖胥作孽。可是,我不能接受他们出了事,还毫无危机意识。”
“这样的人,绝不能再共事。我可以死,但不能带整个鬼界去死。”飞蓬眸光暗沉:“这次能活着离开魔界,是魔尊手下留情,下一次呢?”
他对着魁予抿了抿唇,轻轻挽起了袖子。
上面光洁一新,并无不堪痕迹。
魁予却来不及放心,便听飞蓬低语道:“魔尊未曾折辱我,可破了戒不可能重归完好。我脱离神界,才好做出决定。”
她无言以对,听不出飞蓬有恨,但似乎也不是全无怨气,更多是想要报复的心思吧?
不过这是好事,总比看见飞蓬要死要活好。
“这倒也是。”魁予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您多保重。”
飞蓬笑了笑:“你去吧,若见魔尊,不必为我隐瞒。他若想来,也随他来。”
“是。”天魔女应声离开,回到魔界,就发现魔尊正负手立于大殿。
她垂眸行了个礼:“魔尊。”
“他说了什么?”重楼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