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连载】
许是自己脸上的求知欲太过明显，方子游感觉姚知礼的脸色越来越尴尬了，索性放过对方，将话题转移回了案子上来。
“咳咳，总之，这案子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先往猎场的方向赶吧，去晚了我怕就没好戏。。。咳咳咳，没好果子吃了。”
刚才绝对是想说“看好戏吧”？被方子游催着带路的姚知礼心想。
因为有姚知礼这个不会武功的人在，方子游和白寒轻也不可能直接甩轻功，何况他们不识路，于是三个人只能用两条腿赶路。
虽然姚知礼有心想要走快点，毕竟照方子游刚才说了一半没说一半的猜想来看，应该是有谁又偷偷在这山里养蛇，准备用同十五年前一样的手法来袭击皇上。
但后面那两人完全没有赶路的样子，若不说，外人看了还以为那两人是来山里踏青的。
再三犹豫是否要出言提醒，但左右想不出些好词，说到底，这两人只是穆城主请来帮忙破案的，不是请来救驾的。
最后姚知礼只能自我安慰自己刚刚已经让禁军快马加鞭去护驾了，自己这边就他一个，还不会武功，就算赶到了也只会添乱，还要人家来保护他。
但说服归说服，身为大理寺官员，案子还是要弄清楚的。
“方先生，关于案子的事，还想请先生指点。”
“好啊。”
见姚知礼总算彻底冷静下来，方子游放下了心，
他当然并非如姚知礼所看到的那般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只是这事儿着急也没用，以他的立场也不好跟姚知礼解释，能等人自己想通最好。【妙】
【书】
【斋】
【】
“想要搞清楚这桩案子，先要了解一件事，有谁能通过这整件事获利？”
“获利？”
姚知礼皱了皱眉，半自言自语道：
“如果不谈城里生的几起命案，皇上春猎被袭，守卫的将士一定当其冲。。。。白先生在暗示，禁军会因此收到牵连？所以先生才禁军去保护皇上？”
“啧啧啧，非也非也，你说的这些都是将要生的事实，而且虽然皇上昨天一大早就出去往猎场，但习武之人都需要一天才能赶到，别说是坐着轿子的皇上了，现在肯定还没到。”
方子游连连摇头，一边道：
“如果你是养蛇之人，你觉得什么时候让进攻最好？”
没等姚知礼开口，方子游又马上自己接了话：
“你是不是想说在半路上伏击？出其不意？”
而后果然从姚知礼脸上看到了吃惊的表情，一脸被猜中了的模样。
“你说的固然不错，但你考虑的战术是站在人的立场上去考虑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刺客不是人，而是动物，虽然比人擅长隐蔽，但极难服从指挥的蛇。”
方子游一边走，一边继续道：
“理由有两点。第一点，在白天的时候，禁军们肯定都很关注周围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能被现，蛇群想要悄无声息地靠近根本不可能。”
“第二点，白天马车都是在行进中，随行的不是骑马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随时可以撤离这片区域，你们禁军在十五年前有过那次对付蛇群的经验，这次只会用更快的方式来解决这次的困境。”
“当然，如果刺客是人的话，的确可以用驱赶的方式，将皇上的车队逐渐打散，再引诱到陷阱里，但很显然。。。。我不认为蛇能训练到这个地步。”
“先生所言甚是。。。。姚某虽然平时并不多于禁军接触，但似乎近年来也的确有见过他们进行一些奇怪的训练，也许再遇到蛇群袭击的事件，他们会更加警觉并且游刃有余。”
听完方子游解释，姚知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也更迷惑。
“那这样，他们要何时进攻？”
这次方子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一路上沉默寡言的白寒轻。
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寒轻这才抬起头，在两人之前巡视了一番后，才闭眼道：
“安营扎寨时，最易进攻。”
方子游留意到白寒轻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想什么，似乎这种状态在地道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当时谈到了什么吗？好像是姚知礼开始讲故事的时候。。。。
“白公子果真厉害，春猎队伍到达猎场时，必然是最累也是精神最容易松懈下来的时候，而那时候禁军们都在忙着安营扎寨，负责放哨和警惕周围情况的人员也会相应减少，若错过此时，再想突破就难了！”
姚知礼的一连串赞叹将方子游拉了回来，虽然他现在很想找个机会偷偷去问白寒轻到底怎么了。
“没错，所以只要剩下禁军一同去到猎场上，与皇上带走的那批汇合，再加上十五年前的经验，不会出大事的，我们现在赶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方子游先是点点头，赞同了姚知礼的说法，随后话锋一转，继续道：
“但其实就算你不让那一队禁军去，顶多是皇上受到的惊吓更大一些，蛇群是没有办法突破禁军的防线的，连我都知道，用硫磺和火墙就行。”
“所以，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上来，面对这样一个‘必输’的局面，养蛇之人还要一意孤行，绝对是想要谋取别的利益，那么这次事件，有谁能获利？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姚知礼本来很想说除了霍启安还能有谁，但方子游的表情明显是在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不是霍启安。
“皇上遇险，必定会大雷霆，虽然这次禁军有了上次的经验，不至于会损失惨重，但也不可能毫无损伤，至少是扫了兴致，看来父亲这次免不了一顿责罚了，我得去告诉爹爹才行。。。。”
看着姚知礼越想越远，方子游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之前穆久连还夸过姚知礼深谙朝廷水深，看来是高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