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内的动静,方子游耸了耸肩,决定暂时忽略掉他,并转而面向了一旁的白寒轻。
“看来是那个影阁干的了。”
既然霍启安身边那个创立影阁的人曾经是江湖人,那想要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偷点东西,应该不算难事。
毕竟尸体他们都能偷走。
“这下可糟了,物证没了,又没有人证,看来接下来只能寄希望与那几个被列为‘死者’的人身上了,但愿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说到这儿,方子游有些头痛,那几个死者肯定是霍启安挑选出来的目标,要在别人抛出来的鱼饵上找线索,基本就是等着上套。
可如今线索全断,只剩下这么一个突破口,也只能一试。
“那几人肯定都是普通人,绝不是什么提前安排好的,因为一旦大理寺的人上门询问,假扮的多少都会露出破案,毕竟他们本职就是看破真假。”
“以我猜测,这些人多半只是恰巧被霍启安选中成了羔羊,这样既不会露出马脚,也牵扯不到他自己身上。”
方子游分析到一半,在屋内翻了一圈弄得灰头土脸的姚知礼终于走了出来,垂头丧气道:
“你们要那几个人的资料吗,我可以带你们去,但那些人都是普通人,一辈子勤勤恳恳,绝对不可能做坏事。。。。”
“我刚才才说过。。。”
被灰尘呛了两声的方子游不由得往白寒轻身后躲了躲,继续道: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他们本身有什么问题,我想要调查的是为什么霍启安选中了他们,而不是别人。。。。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被方子游突然变了脸色的模样吓到,又在对方的催促中,姚知礼才磕磕绊绊地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之前在你们的调查中,所有死者的家属或者是周围关系比较好的人,都说死者是老实人,而且生活作风完全没有问题?”
在得到了姚知礼肯定的答复后,方子游脸上再次扬起了笑容。
“果然。。。我就知道这些全都不是偶然!寒轻,你能再复述一遍之前看过的仵作手记吗?”
“手记?”
被叫到的白寒轻眼神暗了暗,复述道:
“死者除了全身被烧焦之外,皮肤表面还有大量伤口,经检查,里面包含但不限于刀伤,鞭伤,勒痕。。。”
“可这些有可能是霍启安为了迷惑我们故意为之啊。。。。”
姚知礼刚表达完反对意见,就被方子游打断了。
“寒轻,之前你看完手记之后说要重新验尸,为什么?”
“仵作笔记上描述的那些伤口深浅方向,溃烂程度,以及遍布位置,其中一部分符合人在清醒状态下,因为疼痛导致剧烈挣扎的结果,一部分是死者晕厥之后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死者死亡之后造成的。”
白寒轻的话戛然而止,但不妨碍听的人得出结论。
“姚大人,在你办过的案中,一般遭受如此虐待,甚至等人死了之后仍在施暴的,凶手与死者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除非深仇大恨,或者凶手天生残暴,否则几乎没有这样恶劣的案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可能有人还听不懂里面的潜台词,姚知礼边说边收起了表情,换上了严肃。
“方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立马安排与死者家属的会面,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姚知礼前脚刚走,白寒轻就拉着方子游往屋子去。
“刚才有外人在,不方便提及,但我在抽屉中并不是完全没有现。”
说着,白寒轻将方子游重新带到墙根的木柜处,拉开了最上面日期较早的一格,并整个抽了出来。
只见被抽出的木盒下方似乎是被什么液体沾上了一般,印了一小块已经变成深褐色的印记,但看上去,应该是近期在沾上的。
“这是。。。血迹?”
方子游稍稍睁大了眼睛,想到也许是之前在这一格的下方也许是放过什么死者身上没被烧毁的衣物,衣物上的血迹沾到了上面一层。
因为是在人看不到的死角,这才没被人现。
但是如果仅仅因为如此,白寒轻不可能非要等到姚知礼离开了才说出来。
“这血迹里,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白寒轻点了点头,一边阻止了一旁好奇想去摸一摸的方子游,一边道:
“这里面,有乌莲的成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