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那一天起,白糖被迫支棱起来。
他眼睛还闭着,四指却插入a1pha的中,轻轻扯了扯,“……蒋医生,起床。”
蒋云书打了个哈欠,艰难地离开omega的怀抱坐起来,然后弯腰亲了亲白糖的脸颊,说道:“我去洗漱了。”
白糖吸了一口气,也一鼓作气地坐起来,未苏醒的身体无力得很,晃悠了几下才坐稳。他现在也被a1pha养成了起床先喝一口水的习惯,他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看粥有没有煮好。
蒋云书穿戴整齐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omega一边张着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一边闭着眼搅拌粥。
他怀疑地思考几秒,问:“白糖,你怎么在这?”
白糖被问懵了,“诶?”
“今天周六,”蒋云书说,“你不用上课。”
“哦……”白糖楞楞的,又打了个哈欠,压制住困意,“我忘了……没事,我看你吃完早餐再去睡。”
临出门前,omega垫起脚在a1pha嘴上亲了下,“中午我给你送饭!”
“好。”蒋云书摁住白糖的后脑,在后者的嘴里扫荡一圈,“出门前和我说一下。”
“嗯嗯。”
可等a1pha走后,白糖砸回床上,却是没了睡意,他把脸埋进蒋云书的枕头里,吸了一大口气,a1pha的味道充盈了他的鼻尖,他身体有些烫,情不自禁地蹭来蹭去,让自己全身都沾染上a1pha的信息素,还忍不住地偷偷地抿了一口布料,反应过来后又脸色爆红地挺尸。
像极了变态。
于是白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去闻,结果几分钟过去,更令他震惊的事生了,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坏掉的悸动。
白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敢动,假装无事生,忍了一会,他羞耻地咬了一口无辜的枕头,认命地把手探进裤子里。
中午他接到了王老师的电话,问他下午有没有空,让一起收拾资料室以及教他一些讲课经验,白糖受宠若惊,立马答应了。
他将饭菜装进四层饭盒里,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信封贴在饭盒上,才出了门。
蒋云书在护士值班室拿到了自己的饭,先就被信封吸引了目光,他轻轻地撕掉透明胶。
信封里面有张小卡片,他打开,一行清秀的字:蒋医生要好好吃饭!汤也要全喝掉!爱你哦!
蒋云书一下就笑了起来。
“诶?”林白昼突然出现,探了个头出来,“看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让我也……”
蒋云书一秒合上,面无表情地将贺卡放回信封里,再把信封放进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
“啧,”林白昼不爽极了,“装啥呢,你以为嘴角耷拉下来就不是在笑了?这眼睛弯得都快折了。”
蒋云书闻言直了直眼睛,当作没听见。
“行吧,”林白昼说,“我今天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妈回来了,我去找她。”
蒋云书点了点头,“好。”
托白糖的福,他一下午都觉得精神极了,写病历越写越来劲。
打卡下班时,蒋云书收到了omega的信息,后者说今晚可能得八点多才回家,让他自己解决晚饭。
蒋云书回复:好,你快弄好了和我说,我去接你。
“滴”一声打卡成功,伴随着鞋后跟被踩了一下。
他回头,看到了林白昼,顺口邀请道:“林医生?一起吃晚饭吗?”
“不好意思,还是不了,”林白昼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我去买一下桃子汽水。”
蒋云书无奈地笑了下:“你这是有多爱喝,好几次说一起吃饭你都去买桃子汽水。”
林白昼也笑了笑:“毕竟从小喝到大,有瘾了都。”
他开车来到那家小士多,轻车熟路地走到货架后,拿起一瓶,“老板我拿了!”
他上一次直接把所有的桃子汽水都买了下来,顺便预付了未来一年的钱,让老板放心进货。
林白昼即将踏出店门口的那一刻,脚步一顿,踌躇之下还是问了出口:“老板,这段时间……另外一个男孩子有来买过吗?”
老板挥了挥手,“没有啊!他肯定不会再来了,顾客都这样!”
林白昼沉默了,指尖动了动,他站了一会,走回去拿多了一瓶放在车里,脑袋靠着车窗了会呆,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踩下油门。
周围的房屋逐渐变得低矮破旧,道路也变得狭窄,地上积水和垃圾堆满,吆喝声变得清晰,人们提着蔬菜鲜肉从车旁经过。
林白昼双手撑在方向盘上,侧过头,放空地看着那瓶桃子汽水。
他今天中午和他那个刚回第2星的妈吃了顿午饭,结果两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拌嘴,互揪对方的黑历史。
大战八百回合后,他妈大大咧咧地翘着腿,啃着猪肘子,突然哦了一声,随意说下的一句话,却让他久久无法回神,“其实你也没那么皮嘛!说到你初三那年,你不是还在你爸的医院里救了个小孩?”
“叩叩,小伙子!”
林白昼骤然回神,他抬起头打下车窗,一个老头子说:“小伙子你这车挡路了!我待会得从这路口运东西出去呢!”
“不好意思。”林白昼看对方后边的确有个很大的拖车,便把车往后倒,让出路口。
这时,林白昼用余光瞟到,老旧的居民楼出现了一个许久没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