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攥紧了手里的打火机,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音。
忽然,一声啜泣打破了安静,一个omega崩溃地哭着,满脸的泪水,声音嘶哑:“对、对不起……我想走,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母……他、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救我出去,对、对不起,我还想见他们……”
229说:“走。”
这个插曲结束,又过了无声的十多分钟,他们在哭,却无人再走出来了。
229摊开手心,把打火机递给2o3,2o3沉默地接过来。
“朋友们,”229裂开一个笑容,“等我杀掉一个畜生,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在即将踏出门口那一刻,身后的2o3喊住了她:“诶!”
229转过头,看到了2o3红了的眼眶,后者说:“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余霜,”229怔了下,望着她,“……我的名字,余霜。”
2o3也笑了,“我叫顾迎。”
“好,”余霜压抑住颤抖的呼吸,“回见。”
她想平静地走出去,可步伐却越来越急促,差点绊倒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环绕着耳膜,到了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余霜跑出集中生育所大铁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到身后的那座监狱从所未有地亮堂。
一个omega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瞳孔里一抹鲜亮的火焰沿着汽油快朝他袭来,他却安详地闭上了眼。
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几乎照亮整个黑夜。
凌晨,等到这场大火被现,已经无力回天,这个埋葬着许多灵魂与鲜血的地方,燃烧了2小时37分钟,伴随着灰烬,消散了。
凤栖礼堂,白糖和一众师生默然地站着,他们低着头,面色沉痛悲伤。
他们在为昨夜7区生育所死亡的omega默哀。
今天是周一,平时在思想课掷地有声的时穆清却是沉默了,半晌,他疲惫道:“……散会吧。”
白糖尽力压住鼻尖的酸意,他知道,时校长或许是想起自己的妻子了。
这一节课刚开始5分钟就下课了。
学生们又站了一会,才安静地、稀稀落落地走了。
白糖也离开了礼堂,站在室外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冷静了好半天,才收拾好了情绪回办公室。
他上楼,一路经过,看到5个班都已经坐满了学生,他们自觉地开始了自习。
办公室里6位老师身边都围了几圈人,白糖深吸一口气,走到属于他的办公桌旁,刚坐下,一个学生就找了过来,“老师……我、我可以问你问题吗?王老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