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有些看呆了。
打结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用钳子夹住绕来绕去还不缠住的,怎么做到下针的位置与前一个间隔等同的,怎么做到手这么稳、缝得这么干净利落的。
他垂下眼睫,语气略崇拜地小声嘟囔:“肿瘤外科医生好厉害啊。”
白糖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面前这个a1pha是蒋云书后,他反而局促了起来,不是那种害怕的局促,是那种面对面呆在一起的时候手脚放哪哪都不对的局促。
他咽了一口饭,纠结很久还是问了出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蒋云书闻言似乎是有些疑惑,理所应当道:“任谁见到这种情况,都会帮你的。”
才不会白糖在心里默默反驳。
“所以,”蒋云书问,“怎么现换人了的事?”
白糖紧张地一噎,像被班主任提问了的小学生一样,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然后就是易感期的时候真正的蒋云苏不会那样做的。”
手指揪得都快打结了,他瞄了眼a1pha还留着点淤青的手背,越说越小声:“对不起。”
蒋云书却听得一脸欣慰,有种“我儿子怎么这么聪明”的味道,“没事,人之常情,你要是不试探就相信我,我才觉得奇怪。”
白糖看着a1pha的脸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蒋云苏真的长得很像吗?”
“五官大致看起来像,但不能说很像,”蒋云书说,“我没那么棱角分明、有戾气。”
“噢”可能是相由心生,现在白糖看他,却觉得他长得一点都不凶了,明明脸没变。
“既然已经知道了,”蒋云书放下筷子,认真道,“那我们就摊开来说,我是一个很难同别人亲近的人,除去我的一位朋友,目前还算得上亲近的人,只有你。”
“我不会把你束缚在法定名义上的夫妻关系里,我希望我们是和谐的同居和朋友关系。在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基础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以后遇到了喜欢的a1pha,也可以和他交往。”
白糖觉得自己很难再相信别的a1pha了。
“那你呢?”白糖问,“那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omega呢?”
蒋云书觉得自己很难喜欢上别人,但这种事情说不准,他只好道:“放心,在没安排好之前不会和你离婚。”
白糖不知什么心情,小声应了声:“嗯。”
早晨,白糖扯了扯狗绳,“蒋云书我去遛黑糖啦。”
“你他妈喊谁呢?”声音是冷硬嚣张的。
“什么”白糖蓦地回过头来,看到了a1pha那张充满了戾气的脸,“云、云书?”
“我说,”a1pha的嘴边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伸手掐住了白糖的脖子,收紧往上抬,“几个月不见,规矩都忘了吗?”
白糖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掰着a1pha的手,指甲划出白痕,氧气越来越少,死亡的气息缠绕上了脖颈。
画面一转。
“咳咳咳!”白糖出现在了花园,他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气管一阵烧灼感,他抬头,看到了一棵大树底下混乱不堪的十几只麻雀尸体,其中,一只黑色的德牧静静地躺在中间,身下一滩鲜艳的血,染红了泥土,眼眶空洞,直勾勾地望着跌坐在草坪上的人。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白糖嘶声尖叫:“啊———”
“啊——”白糖捂住耳朵,瞳孔放大,“不要,不要对不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