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罗气急:“天天拉着我们上课!”
纪昀听得微微一愣:“…………啊?”
周罗将来龙去脉说了一堆,心下苦闷得很。
他蹲在地上抱着头,甚至懒得去看纪昀拿来的东西。周罗唉声叹气:“你说天天对着我上课……算啥呢?”
纪昀表情古怪:“上课啊……”
他面带好奇:“你的意思是张良对授课很有兴趣?”
周罗:“……是吧?”
纪昀猛地鼓掌:“这不就巧了吗?”
周罗和周里正齐齐茫然:“啊?”
纪昀眉眼舒展,微微一笑:“其实公子之前还说张良……啊,就是张郎,这才是他的真名。”
村里人早有怀疑,此时也没多大反应。
周罗催促道:“纪郎您快说,公子说啥来着?”
纪昀笑道:“公子说不能让张良白吃白住,应当让他做些事情来着,刚好范娘也一直没找到接替的人,就顺口说要是让张郎接手就好了。”
周罗愣了愣,眼前一亮:“对,对哦
()!”
他直直从地上跳了起来:“嘿嘿嘿嘿……对啊,就该让他去给孩子们教书。”
周里正不如周罗那般好忽悠。
他摇了摇头:“说得容易,他哪里能同意?”
纪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微微一笑:“那也不一定。”,他将书信交到周罗手上:“这是张耳张兄从砀郡捎带回来的信件,说不定能帮忙劝说一二。”
周罗接过书信,兴冲冲朝着破屋而去。
尚未推门而入,里面就传来破防的痛哭声:“张郎,张生!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你就放过我吧QAQ”
周罗一瞬间,勇气都失去大半。
他捏了捏手上的信件,又想想往后的好日子,咬咬牙又推门而入:“……啊。”
周罗话还没说完,值班乡民冲上前来。
身材魁梧的男人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看着周罗的眼里满是希望:“罗兄啊!你是来交班的对不对?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等周罗醒过神,他已跑出去老远。
周罗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又看向笑得温文尔雅的张良。张良顺手将散乱的书籍整理好,冲着周罗笑了笑:“上回我给你讲到哪里了?”
周罗:“…………”
他的头皮直接炸了!
周罗喉结滚动,连连吞咽口水。
他下意识将书信递到张良面前:“张郎,张郎,您看看这是谁来的信?”
张良定睛一看,随即微微一愣。
只见信封上写着一行字:张子房兄敬启。
难道是张耳来信?
不等张良开口,周罗笑道:“这是张郎来的信,听里正说他刚刚在砀郡站稳脚跟,第一时间就给你来了信呢!”
张良笑了笑:“……是吗?”
呵呵,自己都在这里呆一个月了,还第一时间?信你们才有鬼呢!
张良拆开火漆,突然一愣。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张兄是去了砀郡为……郡守?”
周罗唏嘘:“是啊,听说那是张郎的故乡。”
他咂咂嘴,还有点向往:“我未曾去过,不过想来能出张郎陈郎那般的人物,定然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张良沉默一瞬:“…………是吧。”
砀郡二字像是一根木棒又狠又重地砸在他的头顶,让张良一阵头晕目眩。他清楚知道砀郡是张耳故乡,而秦王竟是将其派遣到此处?
张耳曾是通缉犯啊!
秦王为何会对他如此信任?或者说……他是如何得到秦王信任的?
张良百思不得其解。
他定了定神,视线紧紧落在信上——莫名的第六感告诉他,答案或许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