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
当朝阳在临安上空升起时,贴在府衙告示牌上的一封公示驱散了百姓们残留的睡意。
“临安刺史刘元仲贪赃枉法,藐视法例,与罪妇花氏暗中勾结,残害无辜百姓,大行私贩官盐,罪不可恕。昨夜二人因分赃不均,自相残杀于刺史府中。
经知府杨清风查明,犯官刘元仲十年间共杀害无辜百姓三百七十余人,受贿三百五十七万两,走私官盐获利三千八百七十六万余两,罪行之极,罄竹难书。
幸天道清明,使真相终究浮出水面。
知府大人有令,将刘元仲抄家所得封存运送上京听候皇上落,犯官宗族之人皆削为奴籍。
希临安民众皆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一时间群情激烈。
“没想到这姓刘的平日里装得勤政爱民,私底下却是这般货色!”
“可不是,三千多万两啊!我牛二再传十八代也挣不到这多银钱啊!”
“牛二,怎哪都有你?”
“你管得着么,看热闹不行?去去去,别挤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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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前喧声震天,莫府会客厅内却其乐融融。
“莫家主真乃年轻有为,杨某甚是佩服啊!"
知府杨清风细细品尝一口莫府改良的绿茶,笑眯眯恭维道。
莫问垂着眼吹去茶杯中浮上的沫子,幽幽道:“杨大人公务繁忙,就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吧。”
杨清风呵呵讪笑两声,面容正经起来:“同莫家主说好的,刘元仲所抄家产五五分成,查明的一共有五千三百余万两,这是三千万两的银票,可在各朝钱庄任意支取。”
说罢挥挥手,立在他身后的心腹走上前拿出一沓厚实的银票摆在桌上。
之后杨清风又自怀中掏出一叠堆在上方。
“杨大人这是何意?莫非认为我莫问是那贪财之人?”
语气中携带着淡淡不满。
“公子误会杨某了。此次杨某功劳甚微,能参与分成已算三生有幸,哪敢与公子均分,还望公子收下,不然杨某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莫问轻轻放下茶盏,看向男子的眼神意味深长。
说什么功劳甚微,不过是怕触怒他罢了,在官场熏陶数十载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半晌后,莫问淡淡一笑,伸手将多出的银票推了回去,“杨大人,你我皆是一条船上的人,就不必使小心思了,银票收回去。若大人仍觉不踏实,不如用来体恤被无辜滥杀的百姓更有意义。”
杨清风闻言肃然起敬:“莫家主果然大善,杨某替临安百姓在此谢过了。”
“在下还有要事,便不留杨大人吃便饭了。”
莫问缓缓起身,准备去后山看看围猎场的情况如何。
“不敢叨扰,莫家主请便。府衙还有案宗待杨某前去处理,这便告辞了。”
杨清风识趣地接过莫问的话茬,起身拱手离去。
刚走出莫府大门大院,他的心腹便凑近其耳畔,低声问道:“老爷,您是现如今的临安之主,纵使那莫问对扳倒刘元仲起了极大作用,也不必在其面前自降一等啊!”
“住嘴!”
杨清风脸色瞬间铁青,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