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毒妇!我刘元仲这一世名声都毁在你手上!”
刘元仲面目狰狞怒吼道,完全陌生的模样让女子下意识往后爬了两步。
这时,莫问幽幽地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杀了她,账本物归原主,大人仍可以安心地当你的临安刺史……”
这蛊惑的话语犹如魔咒回荡在刘元仲的耳中,渐渐将其侵蚀。
“杀了她……”
“我还是临安刺史……”
刘元仲双目涣散,念念有词。在女子惊恐的目光中走至一旁木架取下一根粗长的木棍,拖着脚步一步步向女子靠近。
“老爷!你不能杀我!”
“老爷!……”
女子眼看着已然魔怔的刘元仲手持木棍步步逼近,不住呼喊着试图唤醒后者,可毫无用处。
她的身子不由噌噌往后倒退。
木棍的阴影出现在女子头上,她已退无可退。
“不要……不要……”
花小满浑身衣裳已被冷汗打湿,眼中尽是绝望。
木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啊!”
凄厉的喊声穿透屋顶,女子额头已血肉模糊。
可刘元仲动作不停,一下接一下狠狠挥动。
女子渐渐不再挣扎,呼喊声慢慢消退。
“咣当!”
沾着血肉的木棍掉落在地,刘元仲身子一软,跌倒在面目全非的女子身旁的血泊中喘着粗气。
回过神来的刺史大人看也不看女子一眼,盯着莫问无力道:“说好的,账本……”
莫问轻蔑一笑,手一挥账本便落在刘元仲身前。
全身酸软的男子突然有了力气,伸出手便向账本摸去。
异变突生。
一只被血色浸染的手死死捂上了他的嘴,寒光一闪,一柄匕深深插入他的胸膛。
“哈哈……咳……姓刘的,老娘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本已气绝的女子松开捂着男子的手,撑起身子半靠在在墙上,血肉模糊的脸无比瘆人,说话间口中吐出一道道血沫。
“你……”
遭受致命伤的刘元仲双目圆睁,指着女子艰难地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眼中生机迅消逝,手终无力垂下。
女子见状一声凄厉的惨笑,瞬间咳出一大团鲜红,头一歪,闭了眼。
莫问看着血泊中自相残杀而死的二人,摇了摇头,俯身拾起账本转身朝外走去。
“真是一处好戏啊。”
走至天井,抬头望去,月光重新穿过云层洒在了他的脸上。
白衣融入茫茫夜色。
就在莫问离去不久,吕钱塘出现在门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出来洗地了!”
说罢也转身离去。
又有几道人影自黑暗中走出至月色下,为一人凝视地上的两具尸良久,鼻翼翕动,呼出一口轻蔑的热气。
“打扫干净,不要留一丝痕迹。”
“是,知府大人!”
来人抬头眺望着清冷圆月,低声喃喃:“今夜太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