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地上的袁庭山,莫问走向马车旁的姐弟二人。女子见他走来娇弱的身子瑟瑟抖,而少年则强撑着没有露怯。
莫问居高临下:“名字?”
“慕容…梧竹…”
声音飘忽颤栗。
转头看向少年,“你呢?”
少年倔强地昂头,没有回话。
“啪!”
一道鲜红的掌印印在他的脸上,少年捂着脸眼含雾气,仇恨的目光看向莫问不加掩饰。
“慕容桐皇……他叫慕容桐皇……,别打了。”
地上的女子见弟弟被打,忙挣扎着爬起身哭喊道。
莫问不再理会又当又立的慕容桐皇,转头朝不远处装死的袁庭山冷声道:“没死便过来驾车!”
看着死透的袁庭山闻言一骨碌爬起,连滚带爬奔将过来,嘴里不住道:“没死没死。”
马车驶离,留下一地狼藉。
……
两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奔来,瞧见一地血腥,来人勒马停下。
舒羞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土龙轰出的巨坑前,抓起一把黄土在指间细细摩挲半晌,随后转身对一旁查探散落在地上的箱子的吕钱塘说道:“土中残留着龙象之力,公子来过,不出一个时辰。”
吕钱塘素来言简意赅,扔掉手中断刀,翻上马背,“走!直接去徽山!”
马蹄声再起,渐渐远去。
驶往剑州的小道上,马车平稳地行进着,不说这袁庭山驾车的水准倒是一流。
相比于车内惬意的莫问,姐弟二人望着窗外掠过的熟悉的风景不由暗自神伤,没想到刚逃出那座牢笼兜兜转转却是又回到原点。
专心扯着缰绳的袁庭山讪笑着看向门帘洞开的车厢一侧斜倚着的男子,低声下气道:“公子此行是去剑州何处啊?”
莫问眼也未抬道:“徽山。”
袁庭山闻言喜不自胜,激动道:“莫非公子也是听说轩辕家礼请门客供奉而来?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小的正是轩辕家的门客,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啊,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与公子相遇也是一桩美谈呐。”
莫问瞥一眼唾沫横飞的袁庭山,懒得搭理。
可在后者看来这便是默认了,言语间更是亲热,“以公子的实力,想必在轩辕家必定是地位极高的供奉,今后还望多多提携。”
“驾你的车。”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袁庭山仍旧笑着回头,眼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阴翳。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莫问正打算闭目养神,余光却瞥见相对而坐的慕容桐皇细不可闻吐了一句:“人渣。”
莫问起了兴致,一把捏住慕容桐皇的双颊,冷声道:“听说轩辕大磐最好幼女稚童,想必把你带上牯牛大岗会很高兴。”
“你…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
慕容桐皇死死盯着莫问,眼里仇恨有若实质。
一把甩开慕容桐皇,莫问手一挥,一把匕哐当掉在前者面前,伸手一指,“自便。”
慕容桐皇颤颤巍巍抓起匕,盯着锋利的刃口注视良久,手终是无力垂下,一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流下。
心疼弟弟的慕容梧竹一把抱住他,二人相拥着无声痛哭。
“不敢死便收起那副生不逢时的死样,没本事就别又当又立,丢人现眼。”
莫问淡漠的声音打破了姐弟二人煽情的气氛,这次慕容桐皇没再怒目而视,只是紧紧握着手中匕暗自垂泪。
远处视野变得开阔,微风拂面。
剑州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