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蹄声如一记重锤不断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马蹄声落。
一人一马静静立在众人面前,马背上的男子面无表情,腰间长剑冷若寒霜。
袁庭山收回意欲采花的大手,装作漫不经心开口道:“阁下有何贵干?”
话虽如此,手却已搭上腰间大刀,这人烟罕至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人,让常年刀口舔血的他升起淡淡的危机感。
沉默。
“阁下若是就此离去,便皆相安无事。”袁庭山手轻轻一拨,大刀露出泛着寒光的刀身。
仍是沉默。
“大当家的,跟这小白脸废话什么,两刀做掉便是。”
响马中一体型若小山的络腮胡男子咋咋呼呼喊道,似是看不惯莫问目中无人的作态,提着大刀便冲将上去,脚步声如同奔雷般响起。
莫问冷眼瞧着扑到身前的男子,波澜不惊,轻描淡写一拳击出。
“嘭!”
络腮男子愣在原地,手中作势劈下的大刀悬在头顶,嘴角一团血沫哗哗流下。
高声助阵的响马们目瞪口呆望着络腮男背后,一只拳头干净利落地穿膛而出,不断滴落着还未凝结的血珠。
“哐当!”
莫问抽回手,掏出一张丝绢平静地擦着手,男子手中大刀掉落在地,身子轰然向后倒去,已然气绝。
擦拭干净,环顾一眼四周,一群响马们满面惊恐,不少人双腿颤,更有甚者腿间有温热流下。
这络腮胡可是二品高手,却被莫问一拳毙命,他们这些大多刚入流的小喽啰如何不怕。
一直注视着莫问的袁庭山大刀已握在手中,眼神凝重,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深不可测,已经做好了厮杀一场的准备。
莫问却不看他,转头看向那群喽啰,很是鄙夷,“杀你们脏了我的手。”
喽啰们闻言松了口气,相互对视间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好景不长,他们脚下土地陡然撼动起来,一条土龙呼啸着将其席卷,霎时呼救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尘土散去,一地断肢残骸。
依旧瘫在地上的女子见此惨状不由扭过头干呕不止,站在车辕上的少年虽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他姐姐这般不堪。
袁庭山彻底收起小觑男子的心思,全身内力运转到巅峰,却是未再出声,男子这般作态说明是有备而来,已无法善了。
袁庭山双目一凝,脚下重重一蹬,转为拖刀而行,眨眼便到莫问身旁,刀身横转朝其脑袋掠去。
可莫问更快。
刀刚出手,拳头便已到了他面前,使其不得不回撩刀身挡在胸前。
拳与刀重重相撞。
刀一触即碎。
拳丝毫未停,狠狠击在袁庭山胸口,后者直接倒飞而出,重重落地后喷出漫天血雾。
胸口传来的剧痛,喉咙涌上的腥甜,让袁庭山陷入深深恐惧,撑起伤身竟是朝林间逃去。从市井陋巷好不容易混出名堂的他向来惜命,如今又拜在徽山轩辕门下,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若一只疲于奔命的野狗的袁庭山形象地演绎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场面。
眼见密林就在眼前,自觉逃出生天的袁庭山回头大笑:“后会有期,今日耻,来日必还!”
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豪言壮语如鲠在喉,再说不出来。
只见莫问轻轻抬起手掌,兀自一条风龙自掌中飞出,转瞬间将袁庭山牢牢缠绕住,向他拖拽而去,地上擦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莫问紧紧捏着他的脖子,眼神淡漠地盯着其涨红的脸,轻声道:“好久不见。”
说罢一拳轰在袁庭山小腹,随后扔在地上,后者静静躺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