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就坐在池边的躺椅上。
第一时间,他的剑识落在那名白衣少年的身上,却现对方只是个不曾修行的凡人,体内并无道种,这令他有些吃惊。
当他的视线落在白衣少年的脸上,更是一惊。
他在修行界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美貌的少年。
不要说朝歌里的那些世家子弟,就算是清容峰上的师妹,水月庵里那些出名美丽的女弟子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修行界向来信奉一个道理:极致者不凡。
无论高矮胖瘦或是别的什么外显,只要足够特别,其人便必有不同寻常之处。
更简单的说法便是:事至极处必有妖。
至于美之一字向来更受修行者推崇,无论是崖间的青松,如光的飞剑,只要极美,必有非凡内蕴。
看着白衣少年绝美的面容,吕师哪能不动心,加强剑识再次查看了一遍,现他道心尚稚,更谈不上道种的存在。
白衣少年的年纪要比男孩大很多,道心却远远不如,天赋资质自然相差更远。
吕师有些遗憾,不再看那名少年,望向柳十岁,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柳十岁被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吓的不轻,根本不敢露头,听着问话,哪里敢开口,只是紧紧地抓着井九的衣袖。
井九从这名中年修行者的衣饰与背剑方法看出,对方应该是位三代弟子,境界距无彰境尚远,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青山宗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加起来数千,除了上德峰那些老头儿还有昔来峰的妇人们,谁能把全部人都认清。
“无事。”井九说道。
不知为何,听着这句话,柳十岁便觉得放心了很多,但还有些紧张,起身看着那名中年修行者,微颤说道:“难道您是……”
吕师神情温和说道:“不错,我便是青山里的修道者,也就是你们日常所称的仙师。”
听着仙师二字,柳十岁下意识里看了一眼井九。
吕师以为他太过紧张,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称我为吕师。”
柳十岁不安说道:“吕师……您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我来问你,你可愿修大道,求长生?”
听着这话,井九有些感慨,心想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句话,连一个字都没变。
柳十岁呆呆地站了半天才醒过神来,结巴应道:“……自然是……愿意,只是……”
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乡村少年被青山仙师看中带走,这是山村里流传无数代的最美好的故事。他从小就听着这些故事长大,整个人都傻了,哪里生得出反对的意思,只是就像他话语里说的那样,只是……
他望向小院,稚嫩的小脸上有些犹豫与挣扎。
吕师非但不生气,反而更觉安慰:“修道虽非凡间事,但我们不是那些僧人,红尘亦可蹈,自然不会断绝天伦。”
柳十岁有些不安说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