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林含柏是真的不愿意再跟公主坐一起了,压迫感太强,昨日是形势所逼,公主非得跟着,而今日,人追的驸马都在这,自己再掺和进去就不合适了吧?
然后就变成了闵于安和萧启同乘,其他人挤另一辆马车。
马车车夫可不管那些,在前头挥着马鞭赶路。
这些年轻人最是纠结,一会儿你跟我好,一会儿我跟你好,闹来闹去每个定性,走南闯北这么久,他们都习惯了。
车夫为了尽快赶路,马鞭扬起的频率快,马儿跑得也就很快。车厢摇晃得厉害,人随着车颠簸,上上下下,就像,萧启此刻的心。
萧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闵于安。
昨日那一吻,凶狠的得让她心惊。
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浅尝即止。
她记忆里哭哭啼啼、软绵绵的小公主,究竟是何时变成了这样?
可萧启回忆起来,那一吻里头,仿佛浸透了她读不懂的哀思。
就好似……她是真的,很在意眼里的这个人。
所以萧启才会愣住,忘了反抗,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反抗。
只是一想到林含柏那“我都知道我都懂”的了然神情,她真是尴尬到不知道如何面对其余人。
幸运的是,阿姐并不懂这些,被糊弄过去了。不然还得过阿姐这一关。
***
马车里的空间狭小,再加上随行的行李,其实没剩下什么位置。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挨的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气息,近到……对方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可辨。
冬日天光本就黯淡,再加上为了遮住寒风而特意在马车内里加上的厚垫,光线极难透过来,里头也就越的暗。
昏暗,呼吸,清香,体温,都交织在一起。
这是独有的体验,方方的小空间里,只有她们二人。
两个人,便是一个世界。
***
另一辆马车里,平白多了个电灯泡,也不对,应该说,是有人平白无故变成了电灯泡。
里头位置不大,只能挤着坐。林含柏挨着容初,容初挨着萧石。
被挤在两个人中间,容初坐姿挺,自有一番风骨。
小孩子容易累,再加上是早上,犯困是常事。没有多久,萧石的脑袋就朝下一点一点了。
可她犯困也就罢了,还一副努力想要清醒的样子,努力睁着眼。
容初见她实在辛苦,徘徊在想睡又不睡之间,索性推了她一把。马车里铺了薄毯子,可容人在长途赶路时休憩。容初把小孩打横抱起来,让她躺在薄毯子上,没一会儿小孩就睡得香甜了。
容初是不想小孩辛苦,林含柏在意的,却只有她。
林含柏见小电灯泡睡了,就有了动作。
闵于安的操作林含柏都看在眼里,可情况不同,不能完全照搬。
她与容初又没有明面上的关系,到现在还是“偶遇以后一见钟情”的说法,处于在追的阶段,被追之人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感觉,还当她是幼时邻居家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