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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城,气候干旱缺雨,夯土筑城,城墙坚硬,乃是大邺国与西夏人之间的唯一屏障。百年来定西军驻扎此处,与西夏人缠斗不休。
萧启从马车上跳下,呸呸两声吐掉硬往嘴里钻的黄土,拿手一抹干裂的唇瓣,转身扶了容初下车。
已近城门口,进了城就要与镖队分道扬镳,相处两月,还真有些舍不得。
当今人口可自由迁徙,因此并无路引之类的身份证明,守城将士只是收了关税便顺利放行。
刚进城门,萧启便向镖队领事告别:“陈领事,这两个月多谢您照拂了。”
陈领事爽朗一笑:“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
旁边站的年轻人撇撇嘴:“这都两个月了,也不知你到此处所为何事,搞的这般神秘。”
萧启笑笑,参军而已,不过萍水相逢,何必弄的人尽皆知。
倒是这镖局少东家挺有意思,长得吊儿郎当一幅富家少爷的样子,名字却显得很有气概:柴凯。
柴凯天生自来熟,见萧启和容初两个人孤零零,看着怪可怜的,硬是认她们做小弟,路上多有照拂,有什么好吃的也第一个拿出来分享。
受他恩惠,萧启铭记于心。
她抱拳,朝柴凯正色道:“柴哥,谁还没点小秘密?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有缘相逢,小弟一定请你喝酒。”
容初温和一笑,接口道:“是啊柴哥,到时候回商州城,我兄弟二人一定登门拜访。”
没得到回答,柴凯也不介意,哈哈一笑:“好,那可就说定了啊!到时候不醉不归!”
萧启从车上取下行李,抗在肩上,辞别了镖队,拉着容初寻客栈去了。
车马劳顿足足两月,吃住只能将就,再加上这车队里都是些男人,洗漱之类的更是麻烦,路遇客栈少之又少,河流之类的也不易遇见。
身上都快要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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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吃过早饭,寻了店小二问明白庵庐与征兵处的所在地,二人便拎着行李先去了庵庐。
“萧容初,年方十七,略通医术?”头花白的老者斜靠在椅子上,端茶碗抿了一口茶,“你才几岁?就敢说自己略通医术了?莫不是忽悠我老头子呢吧?”
容初面色不变,脊梁直:“若是不信,您可以考我一二。”
老大夫哼了一声:“那你就说说这最基本的阴阳五行在医术中的用途吧。”
“阴阳对立制约,互根互用,消长平衡,互相转化。从脏腑分,六腑为阳,五脏为阴。从气血分,气主动、属阳,血主静、属阴……至于五行,木曰曲直、火曰炎上、土爱稼墙、金曰从革、水曰润下……”
“五脏六腑各有何用?”